係統分析出的能量殘留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但它存在——說明這不是人為偽裝的假現場,而是某種我們尚未理解的力量參與過的痕跡。
敵人不僅懂律法漏洞,還熟悉我們的查案邏輯,甚至提前一步毀掉了所有能指向真相的物證。
我咬住下唇,不讓聲音發顫。
不是沒遇到過絕境,可這次不一樣。
這是第一次,我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從很遠的地方冷冷盯著我,嘲弄我的努力。
仿佛在說:小姑娘,你再聰明,也不過是棋盤上一顆走得挺遠的卒子。
“珍哥兒?”孫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要不……咱們先回?這地方邪門得很。”
我沒答話,隻是緩緩站起身,拍掉膝蓋上的灰塵。
窗外風聲嗚咽,像是誰在哭。
回大理寺的路上,我一句話都沒說。
陳拾牽著馬跟在我旁邊,幾次想開口,又咽了回去。
直到快進城門,他忽然小聲嘟囔:“其實……今早在菜市口聽人說,邱大人那個失蹤的門客,以前常去城西的老宅子,說是那兒鬨鬼,他偏不信,還帶人去驅邪……”
我猛地頓住腳步。
“哪兒的老宅?”
“就……出西門五裡地,柳家廢院。聽說是前朝一個犯官留下的,荒了好些年。”
我心頭一跳,像是黑夜裡突然亮起一道微光。
邱慶之封鎖書房,卻不提一句城郊宅院——這本身就可疑。
如果門客真去過那裡,哪怕隻是閒逛,也可能是他最後留下線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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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拾,”我盯著他那雙憨厚的眼睛,聲音壓得極低,“你聽見這話時,有沒有人刻意在你耳邊說?”
他愣住,隨即搖頭:“沒有啊,就是賣豆腐的老張頭跟隔壁肉鋪嘮嗑,俺順耳聽著了。”
不是陷阱,就是天意。
但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能放過。
當天傍晚,我帶著孫豹和陳拾出了西門。
上官檎臨時有事沒能來,李餅被盧納叫去議事,我誰也沒驚動。
此刻天色將晚,暮雲如血,風刮過荒草發出沙沙聲,像蛇爬過枯葉。
柳家廢院藏在一片亂墳崗後頭,院牆塌了半截,門板歪斜掛著,門軸吱呀作響。
我示意他們停下,自己伏低身子靠近,耳朵貼在地上聽了片刻——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呼吸。
可我脖子後麵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有人在看我們。
不是錯覺。是那種皮膚被針紮似的寒意,從尾椎一路竄到後腦勺。
我緩緩抬頭,目光掃過院牆缺口、屋頂殘瓦、枯樹杈……最後停在遠處一座坍塌的涼亭上。
那裡,有一片落葉飄得不對勁——太慢,太靜,像是被人刻意擋住風。
我握緊袖中玉佩,低聲對孫豹和陳拾道:“彆出聲,慢慢退。”
兩人立刻會意,動作輕緩地往後挪步。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卻異常清醒。
不是怕。是興奮。
終於,霧裡藏著的東西,開始動了。
可就在這時,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從涼亭方向傳來,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
我屏住呼吸,手按在腰間短刀上,目光死死鎖住那片陰影。
他們來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我也不是好惹的。
風忽然停了。
整個世界安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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