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蟬鳴,兩個半大的少年相約老榕樹下。
“黎簇,明天我帶你去撈魚怎麼樣?我媽媽炸魚很好吃,還有我爸昨天從隔壁村帶了水果。”
少年說著,將手裡的袋子遞過去。
“我爸說這叫鴨梨,我記得你的小名好像叫這個,很甜的。”
黎簇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和少年說的,隻記得少年臉上璀璨的笑,還有自己手中感覺很沉重的梨。
那梨最後被他嫉妒的扔進了臭水溝裡,因為他小時候那人經常買回家。
後來不斷泛起波瀾的水麵、少年驚慌失措震驚的眼神、鋪天蓋地的哀嚎哭喊,以及路過他們家門口時久久不散的藥味和香火味。
還有那對夫妻佝僂的背影……
“想起來了嗎?黎簇。”
烏衯聲音飄忽,動作輕柔的將青銅鈴拿在黎簇耳邊搖了搖。
“那男孩子家現在找到了治病的方法,可惜還差五十萬,你覺得,與其等他清醒後指認你,不如我幫你先下手為強怎麼樣?”
黎簇茫然的看著烏衯,小小少年此刻就像被遺棄的幼獸,全是無力無助。
烏衯冷酷的垂下眼眸,聲音蠱惑。
“或者,你讓無邪幫你,你……選擇哪一個呢?”
“我……”
黎簇沉默,腦子被塵封已久的回憶激的潰不成軍。
並不是烏衯說的那樣,在少年掙紮後看向黎簇的那一眼,黎簇就已經從樹上跳下,一瘸一拐的跑去找人求助。
隻是路太遠,等大人們到時,隻能幫少年撿回一條命。
當時黎簇的父親一到,就給了黎簇一巴掌,還想再打時,被悲痛的少年父親攔了下來。
他說,“不是黎簇的事情,是他們沒教好,沒教好少年珍惜自己的命。”
後來黎簇被帶離村子,在沒見過。
……
烏衯很好脾氣的等著黎簇回答,角落裡的機器在蛇身的重壓下已經不堪重負的開始掉裝備,掉落的聲音丁玲桄榔。
黎簇的答案就在此刻說出來,帶著他期望奢求的目光。
“我選了無邪,就能治好他嗎?”
“當然,不過我覺得還是我直接幫你殺了他比較好。”
烏衯笑著,強壓住心裡的不適,將一個遙控器遞給黎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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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等無邪,把遙控器交給他,燈熄了就揉耳垂。黎簇,如果讓我發現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我保證殺了他。”
“那無邪的計劃呢?”
黎簇拿著東西,頭都沒抬的問,那眼睫遮蓋住的瞳孔裡全是不甘,痛苦以及怨恨。
烏衯從少年話語瞥見一二,鬆了一口氣,幸好沒白說。
“你們自己商量,我的計劃你不用知道,也不能對彆人說,時間到了我自然會找你,但是你要是敢傷害無邪……
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一無所有。”
話語落,烏衯帶著蛇離開,黎簇看著隱藏在蛇身後的一扇門緩緩打開,就這樣一直看,直到蛇尾巴尖都在黑暗裡消失。
我絕不會讓你有動手的機會,黎簇揉了揉眼睛,堅定的站起來朝門走去。
烏衯雖然離開,但她才走了不久,就攥著心臟跌坐在巨蛇旁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灑而出。
白皙的雙手攤開,鮮紅的血跡格外刺眼,烏衯順手往旁邊巨蛇身上抹。
“很好,恨我一個人就夠了。”
烏衯呐喃自語,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她呼出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走吧,帶我去你的巢穴。”
白蛇嘶了一聲,將頭顱低下,烏衯配合的爬上去。
不一會兒,烏衯和白蛇就抵達了古潼京的最深處,汪家暗藏的備用基地之一——黑眉蛇礦。
烏衯在潛入汪家書閣時偶然看見過,此刻看著到處都是黑色礦岩的洞穴,隻是心疼的看著白蛇。
“好家夥,等我完事了就把你送西湖去,這老黑蛇哪比得上許仙,汪家真是造孽。”
白蛇冒出一個問號,聽不懂烏衯嘰裡呱啦講什麼許仙黑蛇,不過換地方倒是聽懂了,可它是旱鴨子蛇,去了水裡就被淹死吧?
“好了,你走吧,要是他們發現了拿你泄憤就不好了。”
烏衯拍了拍白蛇的身體,溫和一笑。
“放心,我會讓你自由,我做交易最講誠信了的。”
看著白蛇依依不舍的離開,簡直是一挪三回頭,烏衯擺手催它走,直至殘缺的耳朵和鼻尖再嗅不到新鮮的信息。
烏衯才沉著臉,從單機係統裡取出一把匕首,還有消毒水和繃帶。
“沒事的烏衯,來都來了。”
這般安慰完自己,烏衯咬著唇,將自己的襯衣一脫,露出孱弱的上半身,光潔的背上,殘破的紋身因為烏衯緊張的心緒而冒了出來。
還沒下刀,烏衯麵上豆大的汗珠就已經開始滑落。
“好吧,黎簇,我知道你的感受了,這滋味確實銷魂。”
在自言自語的時間裡,烏衯雙手在左肩處摸索著,扭著頭以一個彆扭的姿勢確認著位置,直到食指觸碰到隱藏的物件。
烏衯微勾唇角,“找到了。”
噗呲……
匕首攪在血肉裡不斷深入,烏衯唰的一下白了臉,汗水如雨,整個人不斷痛呼,偏還要壓製住胸膛的劇烈起伏。
手指已經痛的發麻,但烏衯還不能停。
匕首繼續深入,血液擦過刀身,染紅烏衯半邊脊背,發出咕嘰咕嘰攪動的聲音。
烏衯唇瓣已經被牙齒刺破,她已經不太能感受到嘴唇的疼了,現在烏衯承受的痛楚是黎簇的三倍。
圖靈上調了五分的疼痛閾值,哪怕是一個撞傷,在烏衯身上都不亞於刀割。
“沒事,沒事的。”
烏衯以為自己在呢喃,實際上隻是嘴唇嗡張了兩下。
刀尖終於碰到除骨頭以外的硬物,烏衯不敢鬆懈,放下匕首,手指一並插入傷口一掏。
壓抑許久的慘叫還是回蕩在漆黑的洞穴裡,烏衯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整個洞穴不斷回蕩著她剛剛的慘叫,但此外再無彆的聲音。
烏衯握著熱乎的監視器,都沒力氣給自己裹上繃帶,隻能任由鮮血直流。
她瞳孔渙散的看著手裡的東西,微弱的白光下,那黑黝黝的還沒一個雞蛋大的東西,卻能讓四五個人被炸的粉身碎骨。
如果在蛇礦炸掉,遇火就充滿劇毒的岩灰還會讓吸入的人痛不欲生,潰爛而死。
青銅門也是如此嗎?
不,或許還要更危險百倍。
閻焱離開,青銅門危險性急速上升,哥還活著嗎?烏衯也不知道。
但她好疼,哥能感受到嗎?
烏衯同樣不知道,她太久沒見張啟靈本人,這些年的痛苦讓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唯一記得的,就是七星魯王宮時,張啟靈第一次對她的淺笑。
最開始劇烈的疼痛消退,烏衯趕緊抖著手把消毒水倒在背上,把繃帶胡亂一裹後,將襯衣穿好。
身體已經沒力氣站起來,烏衯索性就這樣坐在地上,這裡很黑,什麼也聽不見。
隻有鼻尖蛇類的腥味提醒著這裡的特殊,礦裡不是真金白銀,而是黑眉蛇的幼崽。
烏衯有點昏,但還是扯過旁邊的紗布,裹成一團在地上按按按。
好東西,不能浪費,要做多手準備。
隨後烏衯將紗布往四周一丟,濕漉漉的紗布蹭過黑岩,留下一道道濕濕的痕跡。
“無邪可不能找到這裡。”
烏衯昏過去之前,隨著話語落下回音的,還有她握在手裡的青銅鈴砸在地上發出的鈴聲。
三聲鈴響聲微弱,但青銅樹靈還是受召趕來,看著漆黑的洞穴布滿紅豔豔的熒光,青銅樹靈發出尖銳爆鳴。
“啊!人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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