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衯回答著，順手給他把眼鏡帶上。
“那你呢？”無邪疑惑的聲音響起，“我們打了信號彈，都沒看見你的人影？”
“額……這個嘛……是因為我卡縫裡了，你們發射的信號彈隻差一點點，就要給我烤了……”
烏衯尷尬的撓頭，誰能知道那裡居然會有條裂縫還恰巧就把自己給卡住了呢？睜大眼睛盯著無邪。
無邪……
扯了扯嘴角，感歎著，“那真是你走運啊！！！”
“嗨，可不是嘛，總不能一直倒黴吧？”烏衯拍拍手，背上了背包。
從進山開始就沒順利過的無邪和老楊，對視一眼又轉開。
好了不許說了。
………………
“嘶。”梁師爺倒吸一口涼氣，幽幽的醒了過來。
抬頭就看見三張臉盯著他，烏衯輕佻的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哼哼，醒啦？梁師爺？”
無邪白了一眼，把烏衯扯到一邊，也不知道裝的像點，這糟糕家夥。
要不說無邪藝高人膽大，如果隻有一個假人，他或許會害怕。但同時出現倆，有什麼好怕的，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無所謂，自有腎上腺素為我辯經！！！
烏衯撇撇嘴，看著梁師爺整個人顫抖著，還算清秀的臉上掛著虛弱害怕和無助，就知道無邪的聖父心要軟了。
果不其然，在老楊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下，無邪放鬆臉，努力讓自己看得溫和。
“？”烏衯不解的看著無邪，在裝什麼？
“梁師爺，泰叔和王發財呢？”
“衝散了，我也沒看見他們。”弱小無助的梁師爺顯然情緒有點崩潰，他突然抖著嘴唇祈求著。
“無，無先生，在下也是被逼迫的，他們那夥人根本不是什麼好貨，我知道前麵我們有誤會，但是現在我們可以合力出去啊，你說是吧？
王發財和泰叔這次下來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我後悔了，我不想……變成…就像……就像那天晚上的我大馬一樣！！！”
顯然梁師爺已經到了崩潰邊緣，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老楊已經麵露不耐，手中真理蠢蠢欲動。
無邪也糾結了，回去還不知道路在哪，往前走又不知道該怎麼走，他頭疼的揉揉眉，強硬的打斷梁師爺的哭訴。
“夠了。你知道怎麼往下走吧？你要是繼續這樣的話，那你就待在這，或者……”
無邪沒說完，老楊在身後衝梁師爺甩了甩手裡的刀。
“反，反正，我們也算是，為，為民除，除害。”
無邪點點頭，等待著梁師爺的回複。梁師爺眼裡劃過絕望，身上衣服濕漉漉的貼著，嗯……半老徐娘既視感。
烏衯肯定的點點頭，語氣陰森森的跟著附和。
“梁～師爺，你看過河目集的，我都知道哦～”烏衯擠出一個笑容，昏暗的光線下，黑黝黝的瞳孔沒有任何一絲人類的情感。
“給你三十秒，不說出地圖的話，我就把你…嗯……雞飛蛋打還是……鮮花盛開呢？”
雖然她的話非常抽象，但是在場的三個男人顯然都聽懂了烏衯的言外之意，頓時感覺陣陣涼風襲來。
烏衯指了指前方，一根粗大尖銳的鐘乳石正橫躺在那。她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搓搓手就朝梁師爺走去。
“河底，鐵鏈，往下走！！”梁師爺往後退了兩步，躲在無邪後麵，不敢和烏衯對視。
“嗬。”
陰惻惻的嘲笑出聲，烏衯往角落看了一眼，沒了動作。
“好了，走吧。”老楊拍拍手，率先朝河邊走去，兩人就這樣毫不設防的把後背露了出來。
梁師爺抬腳就想往無邪身上踹，烏衯瞪著眼睛看他，他腳默默換到老楊的方向，猛的踹了出去。
嘩！！！
無邪被老楊帶了下去，烏衯也一臉憤恨的從水裡冒出來。
“！你t……”老楊浮起來張嘴就噴。
“後生仔……”
泰叔和王發財從暗處走出來，剛想裝一下。一道噴泉就又從眾人身後噴了出來，彆說，挺美的，如果它不燙的話。
烏衯呲牙咧嘴拉著無邪就往下沉，不要廢話，先跑！！！手摸著鐵鏈，無邪點點頭，兩個人朝前遊去。
無邪沒有避水訣，所以中途浮到水麵換氣。洞穴裡霧氣彌漫，隻有水泡破裂和上方岩壁水滴答答的聲音。
他想了想又沉下去，一個猛紮就和一具泡脹的屍體麵麵相覷，操了一聲，無邪拽過它的包朝烏衯那裡趕過去。
皮膚再次被燙的刺痛，水裡早看不見老楊和梁師爺等人的身形，無邪隻能祈禱他們沒事！
“呼，無邪，這裡這裡。”烏衯朝他招手，全部露出來的臉蛋被燙的紅撲撲。
她站在一道能容下一人通過的裂縫前，揮舞著雙手給自己降溫，無邪默默地在水裡露出半張臉。
“……”
“無邪，你怎麼不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