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你就把我困死在這裡!!”
烏衯丟開玉料,火氣直冒的仰躺在副駕上,手裡雕毀的玉雕自動複原成原本的樣子。
隻有她雙手上的斑斑血跡彰顯著她嘗試了很多次的無用功,手殘,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聽得見,這雕刻誰愛雕誰雕,反正我不雕,你困死我好了,反正又不是沒被關過。”
烏衯從窗戶外探出頭破口大罵,想了想,她打開車門來到了駕駛位。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反正都是幻覺,這麼寬闊沒車的大馬路,不來一把激情與速度也太可惜了!
烏衯磨掌擦拳的給自己係上安全帶,回想著張海客開車的動作,一腳油門,推背感拉滿。
她樂嗬嗬的“唔”了一聲,開的很儘興。
但山巔上坐著的兩個半透明影子就不是那麼開心了,這合理嗎?
“婉妗,這就是你和我說的後人嗎?”
“……她不是。”
西王母扶額,怎麼半年多不見她就變成這樣了,張家古樓果然不是好玩意兒。
阿女摸了摸下巴,“但是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我血脈的聯係啊,婉妗,你不會為了我做了什麼吧?”
“沒有啊,我沒否認她的肉身,我是說她的靈魂不是。”
西王母看著那在原地沒有動作的車和陷入幻覺開的看開心的烏衯,垂眸掩蓋住了眼裡的思緒。
請原諒她的私心,畢竟這是她尋了好多世界才找到的最適合複活阿女的方法。隻有將康巴洛族世代鎮壓的魔鬼重新關進聖山的青銅門,阿女的魂魄才會被放出來。
而烏衯此時的軀體,是引誘魔鬼回青銅門最適合的祭品,她的靈魂也是最合適鎮壓魔鬼的法器。
這關於烏衯的去留…他們都做出了選擇不是嗎?也不用再虛假的說些什麼感性的話。
西王母笑了一下,揮手將困住烏衯的幻境打破。
隻是她沒想到人心難測,沒想到千年之後,仍然有為自己的理想和抱負,而獻上祭品的存在。
……
“五五,醒醒。”
張海客拍了拍烏衯的臉蛋,這都到了林芝加完油繼續往墨脫走了,怎麼還沒睡醒?
“五五?五五?”
他把車停在路邊,搖了搖烏衯,結果一個力氣使大,烏衯腦袋就水靈靈的砸門把手上。
“……”
“唉我c,我嘞,這頭怎麼這麼疼啊?”
烏衯捂著腦袋坐起來,旁邊的張海客一臉正經,他都不敢扭頭和烏衯對視,隻是一味的看著前方。
“可能睡太久了,副駕台上有吃的,吃一點吧我們現在在去墨脫的路上。”
“哦,我睡了這麼久啊?我怎麼記得剛到林芝呢?”
烏衯揉了揉自己看不見的紅紅額頭,迷茫著去拿副駕台上的包子和張海客準備好的鹹奶茶。
“還要多久啊?”
張海客看了看地圖,又看了看現在的天氣,回答道,“如果天氣好的話,我們保持這樣的路況,最快隻需要六小時。”
“……你真不歇一會啊?連續開車十四小時很危險的哦。”
“相信我好嗎?”
張海客的聲音極具溫柔,扭過頭的看向烏衯的目光很深情眷戀。
烏衯突然沒了進食的欲望,她歎了口氣看向張海客,眼神清明,眉間由於紅腫額頭帶來的痛意而微微皺起。
“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很惡心。”
她摸了摸口袋,感受到刻刀的冰冷和玉料的形狀,又長歎道。
“你這不是喜歡人的眼神,這樣的目光對我來說並不珍貴。不要再用你喜歡我的四個字來掩蓋你的目的了好嗎?
我有點惡心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得感覺。”
車上的氣氛隨著烏衯的話語而凝固,張海客卸掉了他笑語晏晏的表情,整個人沉默下來,嗓音低沉。
“抱歉。”
“沒事,反正這次去完墨脫之後我就找我哥去了,咱以後就是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