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執行任務的速度很快,烏衯隻來得及帶上且慢,連和劉喪進行最後告彆的機會都沒有。
“你帶隻貓做什麼?”
汪梗環著手靠在車身邊問道,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風衣,衣擺被狂風吹的呼呼作響。
今夜天空黑的可怕,烏衯很平靜。
她懷裡抱著貓,染血褶皺的襯衫沒換掉。但整個人宛如閒庭信步般從室內走到車前,讓人看不出五小時前她的崩潰和無助。
“你懂什麼?”
烏衯語氣平淡到讓人感覺她好像一直在家待著一樣。
“和愛人一起生活,有一個家,養一隻貓一條狗,一日三餐,看日升日落不是基本操作嗎?”
她說完後麵上勾起一抹笑,無端看的汪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對勁,這女人好像瘋了。
汪梗抖去一身雞皮疙瘩,回到了駕駛位,整輛奔馳隻有後排的烏衯和他兩人。
烏衯頂著一張陰陽臉,陰影裡的那半張臉含著驚天的惡意,手還慢慢的摸著懷裡的黑貓。
汪梗從後視鏡裡看她,卻發現一人一貓的視線都在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那黑貓眼瞳綠油油的在黑暗的車廂裡打著雙閃,密閉的空間裡一股桂花香不複之前的清爽,甜膩裡糾纏著血腥氣湧入汪梗的呼吸。
“……”
驀地,烏衯輕笑出聲,語氣微微上揚帶著疑惑。
“緊張?你不是很清楚我的實力嘛。”
汪梗坐直身體,不再看後視鏡,駕駛著車就開進黑夜裡。
笑死,就是因為很清楚烏衯的實力他才緊張。
沒人希望自己身邊安了個定時炸彈。
而烏衯,爛命一條就是乾,炸彈中的炸炸蛋,神經病裡的翹翹楚。
好消息
給她安排的事,她會乾,乾的還很出色。
壞消息
她乾事全憑心情,具有極大的破壞性和不確定性。
加上張家和汪家天然的對立,烏衯雖然被他們搞失憶了,但俗話說的好,你搞臥底我也搞臥底,搞來搞去自家有沒有臥底也不確定。
所以汪家也隻能不把烏衯放出去,因為這玩意太缺德,放出去損人不利己。
車子一路朝北方開去,小村莊很快被甩在後頭,車裡一直很安靜,直到行駛上高速,烏衯突然開口。
“你們找了個人戴麵具去替代我是嗎?”
“……怎麼問這個?”
汪梗敲了下智能助手,這麼死亡的問題可不能自己一個人聽見。
其他人想關上助手,但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暗罵汪梗坑貨,自己掉坑裡還要掩蓋,把他們也拽坑裡。
五輛車,都聽見烏衯清冷又帶了點慵懶的聲音響起。
“你們的人最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要是我知道她做了些什麼不該做的事……
你們這些人就好好看看住自己的手腳,瞧瞧能不能保得住。
彆妄想著我會不知道,我就說這一次。”
“不是,她狂什麼啊?這不讓那不讓,那還怎麼裝?”
後麵一輛車裡一個小夥憤恨出聲,對著汪桔一臉不解。
“桔隊,你就不管一下嗎?小媚這任務按照她這樣肯定完不成啊!那樣接觸雇主不按原本人設行事的,這不肯定被看出來的嗎?”
汪桔麵色微黑的喝著中藥,聞言隻是掀起眼看了小夥一下,隨後無奈笑起來。
“那你去和她講啊,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你又能怎麼辦?”
“難道就不能搞死她一勞永逸嗎?她又不強。”
小夥罵罵咧咧的說出口,車上除開他以外的都是老員工,聽這話眼都瞪大了。
這是什麼品種的莽夫,汪家家規看起來是背都沒背啊,不知道張五五的危險性堪比無防護入蛇礦逮黑毛蛇嗎?
她確實不強,可是她的血脈還有她背後的那人很強啊!
在沒見到那人屍體和張家覆滅前,誰敢打張五五性命的主意啊,嫌自己活太久,日子不瘋狂了是嗎?
於是小夥接下來一路上,就發現這些前輩怎麼開始不搭理他了,疑惑(☉д⊙)。
奔馳內,烏衯一直在揉耳垂,她坐的很沒樣子,懷裡的且慢已經睡著了,汪梗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最後又閉上。
“汪梗,你總讓我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烏衯嗓門牛叫一樣響徹車廂,汪梗被炸的人都抖了下,耳朵也癢癢的。
“你有病吧,喊這麼大聲做什麼?”
汪梗邊揉耳朵邊說回答,他眼裡閃過一絲什麼,很快就消失不見,隻是沒好氣的又對烏衯道。
“耳朵怎麼了?彆揉,都要給你揉破皮了,不舒服和我講。”
“……?”
怎麼還不理人啊?汪梗回頭一看,發現烏衯笑著,但就是不說話,撇了撇嘴角一臉無語。
服了,鬨呢?這又是什麼新花樣的惡作劇。
而烏衯感受著汪梗超級小的音量,嘰裡呱啦說了一堆都沒聽清後,了然了,看來是卷軸起效了。
那就好,圓圓還是圓圓,沒有變成缺缺。
於是汪梗膽戰心驚了一路,就怕烏衯搞個大的,但一路上烏衯都很乖,除了不理人和好像聽不見人說話一樣外,沒啥大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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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搞得人如膠似漆小情侶被迫分離,還搞個替身去代替人家。
這麼惡心人,烏衯沒一刀劃拉撒血燒死他們就不錯了,做人還是不要貪圖太多,那樣沒好下場的。
唉,想辭職。
當汪梗第一百零八十次這麼想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烏衯一刀紮進了一個隊員的嘴裡,差一點點,腦子就要給他捅對穿了,還好那小夥是用側麵,麵對的烏衯。
隻是左臉進右臉出,還好還好。
汪梗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圍觀者的一句話,又讓他把氣提了起來。
“領隊,小賽對張五五說,小媚親到了……張五五對象的手。”
“……哦,這樣啊。”
汪梗非常平靜麻木的點頭,哇哦。
旁邊人有些瑟瑟發抖,現場氛圍實在是太怪了!!救命!
而汪梗站在原地,內心進行如下反應
媽的、爸的、大爺的,媽累個的,爸嘞個根的、我操你~我他\x?你?的……
隨後汪梗一腳踹開堵在烏衯麵前的小賽,臉上已經揚不起來笑容了,隻是很輕的對烏衯道。
“三十萬,能先配合回到基地嗎?”
烏衯誚笑,讓且慢隨著胳膊爬到脖子那趴著,天然活力的皮毛給烏衯襯得更加顏容鋒利冷豔,她掀起蒼白淡粉的唇。
“我看起來很缺錢嗎?汪梗。”
“……現在不太適合……我會向上頭申請,將人給你處置。”
“就隻有他嗎?”
烏衯愣了的目光落到了被繃帶纏的和個木乃伊一樣的小賽身上,眯了眯眼,聲音非常危險。
“我說了不準動他,你們感覺不是很在意誒……”
瞧著烏衯揚起來的笑臉,非常真摯無害。
汪梗閉上眼,沉默退場來到一邊,他歎了口氣掏出手機,白色光照亮了他的臉,屏幕上手指也按下發送。
錢多事多活多,誰愛乾誰乾吧,他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