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鉉被景鶴反扭著手臂按在甲板上的時候,護欄旁邊的兩個船員齊齊把目光投了過來。
亞爾林杵著黑色手杖,坐在椅子上,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莫雲?!”
景鉉掙紮了一下,景鶴沒有鬆手,還加重了力道,他瞬間疼得冷汗都出來了,他很清楚,再不乖一點,他的手能被景鶴扭斷。
莫雲雖然一瘸一拐,但走路很快。
秦老頭跟在她身後,懷裡抱著一個不鏽鋼飯桶,這桶還是莫雲讓秦老頭出麵,跟廚子大叔借的。
“莫雲?是你雇傭了景鶴?為什麼?我哪裡得罪過你?!”
景鉉抿著唇:“是因為上次的事嗎?”
莫雲走到他麵前,臉上沒什麼表情。
“不是哦。”
“上次的事情,我們已經扯清了。”
景鉉目光一沉:“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莫雲嘖了一聲,笑了一聲,聲音沒什麼溫度:“昨天晚上,為什麼割斷我的繩子?”
“什麼?”
景鉉的聲音是有些驚詫的,他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不應該啊。
他當時………
“你這人,我真不是很看得起。”
莫雲脫下腳上跟溫醫生借的拖鞋,在手裡晃了晃,聲音慵懶:“你說你啊……要弄我就光明正大弄,怎麼還穿著景鶴的衣服呢?”
景鉉表情有些許凝固。
景鶴詫異地挑了挑眉:“穿我的衣服?”
“是啊。”
莫雲拿著帶跟的硬底拖鞋:“他穿著和你身上一模一樣的橘色衝鋒衣,然後把帽子和口罩戴上了,遮了臉。”
景鉉臉色平靜:“莫雲,胡說也要有個度。你不能因為看我不順眼,張口就來!”
“你說我穿了他的衣服,切斷了你的繩子,證據呢?”
莫雲目光一曆,拿著手裡的拖鞋帶跟那頭,狠狠扇在景鉉臉上。
清脆地聲音讓旁邊看熱鬨的亞爾林和兩個船員都下意識抖了一下。
莫雲這下打得很重,景鉉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拖鞋的跟不細,但很硬,景鉉鼻血幾乎是瞬間噴湧而出。
他徹底被激怒,可惜,現在束縛住他的,是景鶴。
景鶴誇張地哎呀一聲:“莫老板勁頭還是很足的嘛!”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景鶴要割斷我的繩子。因為怎麼推論,邏輯都不通順。”
莫雲看了看拖鞋,眼睛眯起:“為什麼隻有我和雲朵是清醒的呢?”
或許,也不能用清醒這個詞來形容兩人。
雲朵為什麼會跟夢遊一樣跳入水中?她為什麼會做那個噩夢?為什麼她和雲朵是船上唯二清醒的人?
“要說我和雲朵有什麼共通點,那就是我們都和騰蛇有關。”
“騰蛇使,是引路用的。”
莫雲在狼狽的景鉉麵前蹲下,聲音幽幽:“我們都清楚,亞爾林和陳述兩人交換了線索,但都沒有結論,目的地還是找不到。”
“於是有人就急了。”
“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引路人發揮作用,從而找到目的地。”
“有這種念頭的人很多,但唯獨不可能是景鶴。”
先不說景鶴手裡百分之九十有目的地的線索沒有告知亞爾林和陳述,就說………
景鉉從不知道,為什麼景鶴和她關係在外人麵前看起來還可以。
莫雲自己是知道的。
景鶴在監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