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痙攣著，眼中閃爍著一種賭徒般的、孤注一擲的光芒。
“你們永遠不會知道...”
“我早就把核心穩定技術的版本，用在了我自己身上！”
“所有的原始數據...所有的備份...都已經被我徹底銷毀了！”
“哈哈...哈哈哈！！！”
壓抑的、帶著癲狂意味的笑聲在密閉的地下房間裡回蕩，霍華德肩膀劇烈地顫抖著，鏡片後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和一種近乎崩潰的興奮。
“完美的進化？永恒？...那應該是隻屬於我的！！！”
他臉上的狂熱和算計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幾乎能擰出水的惋惜。
“隻可惜...”
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付出了這麼多...到底還是沒能徹底殺死他...”
那聲音裡聽不出多少憤怒，更多的是一種沉甸甸的疲憊，一種看到漫長道路依舊看不到儘頭時的倦怠。
他抬手用力揉搓著臉頰，仿佛想抹去那份深入骨髓的乏力。
“這場戲...”他望著漆黑屏幕裡自己模糊的倒影“還得繼續演下去啊...”
魔都商場三樓。
愛麗絲眼看著墨綠色的黏菌像活物般纏上王富貴的四肢，將他急速拖向那蠕動翻騰的中心，猩紅的眸子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她銀牙緊咬，隻是極其短暫地猶豫了兩秒。
這兩秒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便猛地再次踢開那雙礙事的高跟鞋，黑絲包裹的玉足狠狠踩在潮濕的地麵上，身體前傾，肌肉繃緊，就要不顧一切地衝進那危險的菌毯之中！
就在她蓄力待發的瞬間——
“彆過來！！！”
一個悶悶的、仿佛隔著一層厚厚棉被的聲音，突然從那片瘋狂湧動的黏菌深處傳了出來！
這聲音強行扼住了愛麗絲前衝的勢頭，讓她硬生生刹停在菌毯邊緣。
她愣住了，臉上決絕的表情凝固了。
因為這聲音！
聽起來太不對勁了！
完全不像是一個正被恐怖未知生物吞噬瀕臨死亡的人該有的絕望嘶吼。
那聲音雖然沉悶，卻中氣十足，甚至隱隱透著一股難以壓抑的興奮！
還有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莫名其妙的愉悅？！
“我沒事！！！”
那個聲音又喊了一句，這次更加清晰了些，尾音甚至詭異地微微上揚，帶著一種發現了新玩具般的驚奇感。
愛麗絲僵在原地，猩紅的眸子瞪得溜圓。
看著那片依舊在劇烈蠕動，試圖將王富貴完全吞沒的黏菌，又聽著那從裡麵傳來的，越來越顯得...歡快的悶哼聲，她漂亮的臉蛋上第一次出現了懵逼夾雜著強烈好奇的表情。
“這禿瓢...腦子終於被那些蘑菇徹底搞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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