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二樓包間裡,氣氛正熱絡得詭異。
房間不大,擺著張圓桌,菜早就上齊了,幾個男人推杯把盞。
插銷“哢噠”一聲落定,門被反鎖上,像給這齷齪的聚會上了道鎖。
溫行止坐在主位,依舊是那副儒雅模樣,手裡端著酒杯,嘴角噙著淺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衛愛黨是個大胖子,滿臉橫肉,此刻早沒了在單位的威嚴,一把將張副主任的媳婦王梅扯進懷裡,肥膩的手在她腰間亂摸,嘴裡哼哧著:“小梅子,幾天不見,越發水靈了。”
王梅沒掙紮,反倒往他懷裡靠了靠,眼波流轉著看向自家男人。
張副主任坐在對麵,正慢條斯理地拉過衛愛黨的媳婦溫柔,溫柔此刻紅著臉,羞答答地被張副主任摟進懷裡,任張副主任低頭在她臉上親了口,惹得她“嚶嚀”一聲,半推半就,眼神看向自己的父親,丈夫,眼角的淚被逼出,越發楚楚可憐。
溫柔眼淚流轉,欲哭欲吟,神態悲傷。
最荒唐的是,這一切就在溫行止眼皮底下發生,他卻像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戲,甚至端起酒杯,對衛愛黨笑道:“老張,悠著點,彆嚇著孩子。”
他說的“孩子”,自然是指自己的女兒溫柔。
溫柔身子抖了一下,頭垂得更低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衛愛黨哈哈大笑,拍了拍王梅的屁股,才鬆開手坐直了些:“我哥說那事沒辦成,那個大喬——就是喬雲霆,最近出了掛曆,你們看。”
他從包裡掏出本掛曆,“啪”地拍在桌上。
掛曆頁上,喬雲霆穿著軍裝,身姿挺拔,大夥兒湊過去看,一頁一頁的翻……溫行止的目光落在掛曆上的楊玉貞,健壯如牛,眼神堅定,一拳能把男人擊倒。
他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端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指節泛白。
那個胖婆娘!
竟然反過來給他上了一課!
想起不久前被楊玉貞硬生生詐走五千塊,溫行止就恨得牙癢癢。
那五千塊,哪怕是他,也得費儘心機忙活一個季度才能弄到手,就這麼被她三言兩語騙了去,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事本是他主持的。
上輩子,喬雲霆因為天天跟江晚意回家吃飯,撞見了他和衛愛黨等人的齷齪事,才被他視作眼中釘,非要置之於死地。
這輩子喬雲霆什麼都沒看見,可他記恨楊玉貞那筆賬,便把主意打到了喬雲霆頭上——誰讓他是楊玉貞的兒子。
隻有搞死喬雲霆,才能讓楊玉貞最疼,才能最大報複楊玉貞。
【喬雲霆……】
張副主任推了推眼鏡,慢悠悠道:“掛曆都出了,說明這喬雲霆現在風頭正勁,那之前的事……怕是不好辦了?”
衛愛黨冷笑一聲,肥肉抖了抖:“怎麼不好辦?這種不能換那種,我們搞的大人物還少了嗎?這小崽子才哪到哪!想挑刺還不容易?喬雲霆現在不是在黨校學習嗎?咱們就給他單獨設個文字獄。”
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出計劃:“我已經讓人去查他在黨校寫的所有文章、發言稿,哪怕是個標點符號,都給我扒出來細查。到時候找點‘問題’,上綱上線,說他思想有問題,立場不堅定,保管讓他翻不了身。”
張副主任道:“如果找不到呢?”
溫柔見過丈夫乾過太多這種缺德的事情了,翹了翹嘴角笑道:“找不到,就單獨給他量身定製一個文字獄。”
衛愛黨將坐在張副主任懷裡的妻子頭扭過來,做了個深深的肥嘴:“不愧是我媳婦!”
他順手拍了拍張副主任的肩膀:“老張,這就得靠你了。黨校的檔案歸你管,想在他的文章裡加點‘料’,或者找出點‘錯誤’,對你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副主任推眼鏡的手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算計,隨即笑道:“老衛這主意高!既不動聲色,又能一擊致命,妙!太妙了!”
王梅也跟著吹捧:“還是衛大哥和我男人有辦法,那喬雲霆看著風光,怕是想不到栽在這兒吧?”
溫行止終於開口,聲音溫和卻透著陰狠:“辦得乾淨點,彆留下尾巴。楊玉貞那婆娘不好惹,咱們得讓她眼睜睜看著兒子出事,卻抓不到咱們的把柄。”
“放心吧溫老師,”衛愛黨笑得一臉油膩,“這事包在我們身上。”
說著,他又朝王梅向下一壓,他太胖了,所以這事,不能用常規的方法。
張副主任也拉過溫柔,兩人在桌旁親膩起來。
溫柔閉著眼,用力忍耐著,耳邊的嬉笑聲、調笑聲卻像針一樣紮進來。
溫行止端著酒杯,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太清楚了,最鐵的兄弟,最緊密的關係,從來都不是靠情誼維係,而是靠一起乾壞事——乾那些法律不容、世間不齒的壞事,把彼此的把柄攥在手裡,才能綁得更緊。
窗外,李剛正趴在窄窄的台階上,後背貼著冰冷的牆壁,大氣不敢喘。
他悄悄舉起相機,對準半開的窗戶,按下快門。
聲音果然很小,幾乎被屋裡的笑聲淹沒,卻清晰地記錄下了桌旁的齷齪。
他屏住呼吸,繼續聽著,把那些關於“文字獄”、陷害喬雲霆的話一字不落地記在心裡,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這些人,太可惡了。
李剛手腳麻利,翻手下撐,輕巧地翻了個身,雙腳落地時幾乎沒發出聲響,二樓那夥人定然是聽不見的。
他緊了緊懷裡的相機,快步繞回包間,推門進來時,額角還帶著點薄汗,眼神卻異常清亮。
掃了眼屋裡的人,他目光在小肥崽兒天真可愛的小胖臉上頓了頓,沉聲說:“小孩子不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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