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式瞬間慌了神,眼前全是人,這個要包子、那個要饅頭,他遞東西、收錢都忙不過來。
還是包打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邊幫著遞貨,一邊盯著人群——不僅抓了個沒付錢就想跑的,還攔了個伸手要自己抓包子的,這時節國內的小偷小摸的人很多,到處都有人渾水摸魚。
三月末,兩個人忙得滿頭大汗,後背的衣服都濕透了。
回來的時候,東方式眼睛放光,興奮的不行。
騰明遠笑著問:“這麼快就回來了,生意一定很好吧。”
東方式狂點頭,看著飯店裡還有些沒賣出去,就覺得他們不行,還得是包大姐!
他想著明天要多帶點,飯店還不如火車站賣得快呢,但又覺得要把騰明遠也帶著,讓他好生學學。
第一天的準備工作太忙,大家緊趕慢趕,也就做了十斤麵的包子和十斤麵的饅頭。
包子做了一百六十個,饅頭按二兩一個算,十斤麵剛好能做七十幾個,再配上熬得稠厚的豆粥,總算把第一天的售賣品備齊了。
等收攤算賬時,看著賬本上“十六塊”的營業額,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晚上吃飯的時候,飯桌上的氣氛格外熱烈,每個人都透著乾勁。
七個徒弟私下裡還算了筆賬:他們每人一天工資按一塊錢算,七個人一天也就花七塊錢,再除去麵粉、豬雜、蔬菜這些雜七雜八的成本,明顯已經不虧錢了!
他們以前都是連做飯都不會的門外漢,從沒敢想過,剛開張就能有這樣的成績,心裡又激動又踏實。
楊玉貞一到地方就給劉副縣長的秘書打了電話,約了時間。
第二天早上,楊玉貞讓徒弟繼續這個流程,將內臟洗乾淨後,這一次仍舊是一鍋一鍋的炒,但她指點著,自己不動手,但調味料都是她一手放,用不掉的就等她回湖縣之後慢慢用。
楊玉貞早就給大家分好了工:一個人負責揉麵擀皮,兩個人專門包製,一個人管蒸製,一個人在各個崗位間周轉幫忙,剩下兩個人負責在外頭售賣。
售賣的人早起要拿內臟,買菜,回來要洗內臟,洗乾淨了,再去賣,勞動強度也不比在家裡乾活的低。
這樣分工明確,每個人都有活乾,效率也高,完全能應付日常的售賣。
這天大家的效率高了不少,一共做了四十斤麵的,差不多六百幾十個包子、二十斤麵的饅頭。
最後算下來,第二天的總營業額直接漲到了六十塊,比第一天翻了好幾倍。
這時候他們才真正明白,不用開多大多氣派的飯店,就靠這個賣豬雜包湯的小店,真的能有得賺。
不過楊玉貞在早上炒完料之後,中午奶孫幾人就去了劉副縣長家。
幾個月沒見,劉副縣長更顯清瘦了。
顯然,女兒的去世,對他的打擊,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一些。
小肥崽兒撲蝴蝶一樣撲過去:“爺爺!”
劉副縣長將孩子抱在懷裡,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桌上有四菜一湯,一看就知道在乾部小食堂裡現炒的菜。
“爺爺!”江晚意嘴甜,跟著她閨女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