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燭火搖曳,光影在四壁上斑駁晃動。
夏令袍袖一拂,安然坐下,麵上露出幾分讚許之色,朗聲道:“江卿,你當真有通天徹地之能!何寬那廝,平日裡仗著幾分勢力,行事張狂,難以管束。朕命你除去他,不想你竟一日未到,便大功告成,實乃朕之福將也!”
江海瀧聽聞,臉上浮起一抹謙遜笑意,雙手抱拳,躬身一禮,恭聲道:“陛下謬讚,此皆托陛下洪福庇佑。陛下聖威遠揚,四海之內,誰人不懼?微臣不過是秉承陛下旨意,略施小計罷了。若無陛下英明決斷,微臣縱有天大的本事,也難成此等大事。”
夏令目光灼灼,定神凝視江海瀧許久,似要將他的心思看穿,而後緩緩籲出一口氣,語氣中透著幾分感慨:“江卿,你自追隨朕以來,屢立奇功,忠心可鑒。這朝堂之上,波譎雲詭,諸多勢力盤根錯節,朕能有你這般得力臂膀,實乃社稷之幸。”
江海瀧連忙低頭,誠惶誠恐道:“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肝腦塗地,亦難報陛下知遇之恩。微臣不過是一介武夫,承蒙陛下錯愛,委以重任。往後定當更加勤勉,為陛下排憂解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夏令微微頷首,神色稍緩,目光望向禦書房外那沉沉夜色,悠悠道:“如今,何寬雖除,然朝中餘孽未清,暗流依舊湧動。江卿,你可有良策,助朕肅清朝堂,穩固江山社稷?”
江海瀧思忖片刻,神色一凜,抱拳道:“陛下放心,微臣願為陛下前驅。且待微臣暗中查探,尋得那些亂臣賊子的罪證,而後一舉將其連根拔起,還朝堂一片清明!”
夏令正容道:“沐瀾溪什麼時候來?”
江海瀧爽快答道:“她說今晚子時。”
夏令喜道:“妙極!朕已許久未見她,聽聞她近日習得新曲,琴藝愈發精湛,今晚定要好好欣賞一番。”
江海瀧心中暗歎,硬著頭皮道:“她要我屆時在旁聽著。”
夏令沉默片刻,說道:“陳貴妃的事你有沒有什麼計劃?”
江海瀧苦笑道:“陛下,陳貴妃在宮中經營多年,黨羽眾多,貿然動手恐生變故。微臣正在暗中搜羅證據,隻等時機成熟,便一舉將其勢力連根拔起,以絕後患。”
夏令微笑道:“江卿辦事,朕向來放心。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操之過急,以免打草驚蛇。待除去陳貴妃這心頭大患,朕的江山方能更加穩固。”
又談了一會,江海瀧記起一事道:“這兩天微臣有兩位好友會到京來助我對付墨玉青,其中一人……”
夏令打斷他道:“是否尋龍幫的夜長風?”
江海瀧駭然道:“陛下竟然知曉!微臣還未曾提起,陛下便已洞察,實在是讓微臣驚歎不已。夜長風的確是尋龍幫的翹楚,他在江湖上人脈極廣,手段了得,微臣請他前來,正是看中他的這些長處,期望能在對付墨玉青時助我一臂之力。”
夏令微笑道:“另一個是華山派的袁四海吧。”
江海瀧頭皮發麻道:“陛下,您竟連這也一清二楚!這袁四海是華山派的高徒,劍術超凡,為人正直仗義。微臣想著他的加入,能讓我方實力大增。隻是陛下未卜先知,實在令微臣惶恐,不知陛下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江海瀧見夏令笑而不語,自知陛下必有其消息渠道,也不再多問,當下躬身道:“陛下日理萬機,微臣不敢再多叨擾。若有新的進展,微臣定當及時向陛下稟明。”
夏令微微點頭,揮了揮手。
回到彆院,江海瀧看到洛清漣和甄不羈兩人胡鬨。
甄不羈怪笑道:“嘿喲,小子,你可算回來了!你瞧瞧這小妮子,非要拉著我比劃拳腳,我這把老骨頭,差點就被她折騰散架咯!”
江海瀧瞪他一眼道:“老頭,你少在這裝可憐,清漣不過是想跟你討教一二,以你的功夫,還能應付不來?彆在這倚老賣老。”
袁四海笑道:“清漣不要胡鬨,你江大哥剛從宮裡回來,想必事務繁忙,哪經得起你這般折騰。”
江海瀧道:“無妨,看到你們這般有活力,我這一路的疲憊倒是消減幾分。”
就在這時,牛大力扛著幾壇酒,身後帶著白百合和段義大步流星地走進彆院,爽朗笑道:“江兄弟,聽說你從宮裡回來啦,咱幾個特意來陪你喝幾杯!”
眾人看著那幾大壇酒,心中都有些發怵。他們都怕牛大力的酒量,這牛大力一旦喝起來,猶如狂風卷殘雲,一般人實在難以招架。
隻有甄不羈捋著胡須,怪笑著站出來:“哈哈,牛老弟,你這幾壇酒,可嚇不倒老夫!來來來,今日便與你奉陪到底!”
江海瀧見狀,笑著搖頭,招呼大家坐下:“既然如此,咱們就難得一聚,痛痛快快喝一場!”白百合和段義相視苦笑,無奈入座。
牛大力舉杯道:“甄老,久聞您老海量,今兒個咱可得好好比劃比劃,不醉不休!”
甄不羈嘻嘻笑道:“牛老弟,就衝你這話,老夫今兒就舍命陪君子!你可彆到時候求饒,說我這老頭子以大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