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儘頭是海。
鹹腥的風卷著沙粒,砸在鏽蝕的船骸上,像敲著破鑼。
牛大力踩著半截桅杆,肩頭冰晶已融成水甲,伏魔棒指向霧中巨影:"這破島比血河車還邪性!"
霧裡傳來鐵鏈拖拽聲,九艘鬼船緩緩浮現。船身覆滿血蓮鏽斑,甲板上立著青銅像——正是柳無眠死前凍結的姿態。
"不是船。"白百合劍鞘輕叩船骸,"是棺材。"
話音未落,鬼船青銅像突然睜眼!鏽斑龜裂脫落,露出底下蠕動的血肉。每具銅像心口嵌著青銅錢,錢眼鑽出血藤纏向四人。
令狐聰的斷劍發出龍吟。
重淬後的劍身青光大盛,劍氣掠過處血藤寸斷。斷藤卻化作赤蛇,反撲他持劍的手腕!
"二哥!"段義葬雪刀橫斬,刀鋒黑紋如饕餮張口,竟將赤蛇吞入刀身。
牛大力突然一棒砸向海麵!
"給老子滾出來!"
伏魔棒掀起巨浪,浪中浮出白骨拚成的王座。座上人戴著青銅麵具,腕纏九串銅鈴——正是青玉案逃走的提燈人!
"血儘蓮凋日..."提燈人搖響銅鈴。
鬼船血肉銅像應聲解體,血水彙成滔天巨浪!浪尖凝出九乘青銅車虛影,輪轉間海天倒懸。
"風葬大漠時?"令狐聰冷笑,"可惜這兒是海!"
斷劍脫手飛出,青光暴漲如蛟龍入海!清風十三式最終式"風葬"撞上首乘車影,爆出金鐵交鳴之聲。
白百合的冰魄劍插入礁石。
絕對零度的寒氣順著海床蔓延,三乘車影凍結成血色冰山。牛大力踏冰狂奔,伏魔棒攜著萬鈞之力砸向白骨王座——
"砰!"
王座崩裂,提燈人麵具脫落,露出柳岸的臉!
"兄長?!"段義刀鋒驟偏。
"是雙生屍傀!"白百合厲喝,"柳無眠抽了他脊骨煉舟!"
假柳岸的脊椎突然裂開,九節脊骨化作赤鏈鉤,鉤尖直取段義心口血蓮!
葬雪刀自主格擋,黑紋與赤鏈相撞竟發出嬰兒啼哭。假柳岸趁機撲向最近鬼船,血肉銅像將他吞入腹腔。鬼船甲板翻湧,凝成乘青銅巨車!
"血河車本體..."令狐聰抹去唇邊血,"原來藏在海裡!"
巨車碾過冰麵,白百合的劍鞘轟然炸裂。牛大力金身再啟,卻被車輪血眼瞪得裂紋密布。
段義突然躍上車轅。
葬雪刀插進自己心口,黑血如瀑澆灌血蓮紋:"柳無眠!你抽人骨為舟,可知活人也能拆車?!"
刀鋒剜出血肉——那朵暗紅血蓮竟連根拔出!
血蓮離體的刹那,青銅巨車發出崩解哀鳴。
段義將血蓮拍入車頂血眼,葬雪刀貫穿蓮心!黑紋順刀身注入車體,巨車如活物般痙攣。假柳岸被震出腹腔,半身已被黑紋蝕成白骨。
"不可能..."他抓向段義,"活鑰離心...必死..."
"誰告訴你,"段義扯開衣襟,心口新生的金蓮熠熠生輝,"這是死局?"
牛大力的伏魔棒、令狐聰的斷劍、白百合的冰魄同時刺入血眼!
金蓮光華大盛,順著三人兵器蔓延——棒身冰晶化作龍鱗,斷劍青芒凝成劍魂,冰魄劍鞘綻開玉蓮。
青銅巨車在四色光芒中坍縮,最終凝成枚青銅鈴鐺,"當啷"落在段義掌心。
海霧散儘時,朝陽熔金。
牛大力肩頭水甲蒸騰如龍,令狐聰的斷劍重鑄如新,白百合的劍鞘玉蓮含苞。
段義摩挲著鈴鐺內壁的刻痕。
不是文字,是幅地圖——
孤島如血蓮,上有三字:
風葬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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