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玉被侍劍的話噎了一下,但那點尷尬很快就被他熟練的演技所掩蓋。他臉上堆起一個自認為最真誠、最無辜的笑容,上前一步,聲音放得又輕又柔,仿佛怕驚擾了什麼:“怎麼會呢,侍劍姐姐。我可是……每天都有想你,隻是之前被她們兩個纏著,實在是分身乏術,才沒時間過來陪你而已。”
他一邊說,一邊還順勢想抬起手,去撫一撫侍劍的肩頭,試圖用肢體接觸來增加話語的可信度。
侍劍卻像早有預料般,微微側身,巧妙地避開了他的手。她甚至沒有看他,隻是專注地看著碗裡的米粥,用勺子輕輕攪動著,仿佛那粥裡有什麼值得研究的乾坤。她的聲音不高,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準地剖開了石中玉的偽裝:“少爺,您說的話……自己信嗎?”
石中玉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但他很快調整過來,語氣變得更加斬釘截鐵,甚至帶上了一絲被冤枉的委屈:“我信啊!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他試圖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深情款款,但那雙總是帶著幾分輕佻和算計的眼睛,此刻隻顯得有些滑稽。
侍劍終於抬起了頭,迎上他的目光。她的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悲傷,隻有一種近乎殘忍的清醒和洞悉。她冷笑一聲,那笑聲很短,卻像一記耳光,抽在石中玉的臉上:“你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少爺,彆把我當成傻子。我跟你相處的時間,可不短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你心裡最在乎的,永遠隻有你自己。我們這些女人,在你眼裡,不過是些供你發泄欲望的玩物罷了。”
這番話字字誅心,將石中玉的底褲都扒了個乾淨。石中玉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急切地想要辯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不是的!侍劍,你聽我說!你跟她們不一樣,你是我最珍愛的女人!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鑒!”
他甚至誇張地抬起手,指向屋頂,仿佛真有什麼神明在為他作證。
侍劍看著他這副模樣,隻覺得又可悲又可笑。她搖了搖頭,語氣裡充滿了疲憊與不屑:“謊話說多了,小心被雷劈。你收起你那套把戲吧,你不過是寂寞了,想再次占有我罷了。你回去吧,我還要繼續照顧昊兒,沒時間陪你演戲。”
說完,她不再看他,轉身又去哄懷裡已經有些困倦的小石昊。
被徹底拒絕的石中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見軟的不行,便想從孩子身上打開缺口,於是換上一副慈父的麵孔,聲音也放軟了:“那……那我可以抱下昊兒嗎?就抱一下,看看他。”
他伸出手,作勢要去接孩子。
然而,侍劍的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激烈。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像護崽的母獸一樣,將小石昊緊緊摟在懷裡,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充滿了警惕:“不行!”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她看著石中玉,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讓我兒子沾染上你那些風流自私、不負責任的習性,那我的兒子,豈不就成了跟你一樣的人?你回去吧。”
這句話,比之前所有的嘲諷加起來,都更讓石中玉感到刺痛。他臉上的表情徹底垮了下去,帶著一絲被冒犯的怒氣和難以置信:“可他……他畢竟也是我的兒子啊!”
侍劍抱著孩子,後退了一小步,與他拉開了更遠的距離。她的眼神平靜而決絕:“我又沒說他不是你兒子。但正因為他是你的兒子,他才不能離你太近。你身上那些不好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想讓他學到。你走吧。”
她轉過身,用背影給了他最後的答複。那背影,瘦削卻挺拔,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將石中玉徹底隔絕在了她與孩子的世界之外。
見到侍劍那如磐石般決絕的背影,石中玉知道,今天再說什麼都是徒勞。他那套慣用的甜言蜜語和虛情假意,在侍劍麵前早已失效。他臉上的表情從尷尬、惱怒,最終化為一種複雜的、帶著點自嘲的落寞。
他輕咳一聲,試圖挽回最後一點體麵,聲音也放得前所未有的溫和:“那……侍劍姐姐,你照顧好自己和昊兒,我就先離開了。”
他沒有再等她的回應,因為他知道等來的隻會是沉默。說完,他轉身,步伐有些沉重地走向門口。他伸出手,輕輕帶上了房門,動作很輕,仿佛怕驚擾了什麼。那“哢噠”一聲輕響,不僅隔絕了房間內外,也像是為他今日這場拙劣的表演,畫上了一個無奈的句號。
門關上的瞬間,房間裡那緊繃的空氣仿佛也隨之消散了。侍劍緊繃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長長地、無聲地歎了口氣。她轉過身,看著床上那個睜著烏溜溜大眼睛、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的兒子,眼中所有的銳利和冰冷都融化了,隻剩下化不開的溫柔與疲憊。
她走到床邊,俯下身,用指尖輕輕刮了刮石昊的小鼻子,聲音輕柔得像一縷羽毛:“寶貝,你可不要學你爹爹,聽到了嗎?長大後,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正直男人,對你心愛的女人,要一心一意,專一不二,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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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其說是在教導兒子,不如說是在對自己許下最深沉的期盼,是她在這段無望的感情裡,為自己和孩子保留的最後一點淨土。
小石昊似乎能感受到母親情緒的變化,他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小腦袋,大眼睛裡映著母親的臉龐。他顯然沒聽懂那些“正直”、“專一”的大道理,隻是本能地嗅到了母親身上熟悉的氣息,便咧開嘴,伸出小手,用他最直接的方式表達需求:“娘親,我要喝奶奶。”
那奶聲奶氣的聲音,瞬間擊碎了侍劍心中所有的沉重。她又好氣又好笑,佯裝生氣地輕輕戳了戳兒子的小臉蛋:“臭小子,你都一歲多了,是個大孩子了,還天天惦記著喝奶,不知羞。”
話雖如此,她的身體卻比語言更誠實。她一邊數落著,一邊還是溫柔地將孩子抱了起來,解開衣襟,將那已經不再飽滿的乳頭送到兒子嘴邊。石昊立刻心滿意足地含住,小嘴有節奏地吮吸起來,發出細微的“嘖嘖”聲。
侍劍低下頭,看著懷中閉著眼、吃得香甜的兒子,眼神無比柔軟。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奶水已經所剩無幾,更多時候隻是給孩子一種心理上的慰藉,但她還是願意滿足他。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心酸和與石中玉的爭執,都仿佛被這小小的、溫暖的吮吸聲撫平了。她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哼著不成調的搖籃曲,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她和懷中這個小小的、純淨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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