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號在莫高窟的九層樓前降落時，差點撞在飛天雕塑的飄帶上。陸星辰扒著艙門往下瞅，船底離雕塑的蓮花座就差兩拳，黃沙“呼啦啦”灌進駕駛艙，安安抱著塊鐘乳石，“啪嘰”摔在沙地上，石頭“嗖”地飛出去，正好砸中隻在崖邊踱步的駱駝，嚇得那大家夥“嗷嗚”一聲跪在地上，駝鈴“叮鈴哐啷”響成一片，駝峰上的遊客嚇得直喊媽。
“這破地方比黃果樹瀑布還嗆人！”陸星辰拎著安安的後頸把它提起來，小家夥渾身裹著黃沙，活像個會動的沙漏，“再這麼折騰，歸墟號的發動機得被沙子堵死。”焰心正舉著個放大鏡，對著壁畫上的飛天研究，頭發被風吹得像炸開的雞窩：“彆管船了，快看這壁畫！畫得比婚紗照還精致，就是顏料掉得差不多了，跟得了皮膚病似的。”
個戴老花鏡的老頭，背著個裝滿畫筆的工具箱，從洞窟裡慢悠悠走出來，看到歸墟號，驚訝得手裡的顏料盤都掉了：“你們就是靈淨事務所的吧？我是壁畫修複組的老周，蘭州來的馬館長讓我在這兒等你們。”他指著第323窟的方向，“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幾天我們修複壁畫，突然看到畫裡的菩薩眨了眨眼，手裡的淨瓶還往下滴水，把剛補的顏料都衝花了！”
往洞窟群走的路上，老周用手電筒照著岩壁，光斑“晃晃悠悠”像隻螢火蟲：“這莫高窟是沙漠裡的藝術窖藏，十六國時期就開始鑿洞畫壁畫，顏料都是用礦物和植物做的，能存上千年。前兒個夜裡，值班的保安說聽到洞窟裡有樂器聲，像笛子又像琵琶，順著聲音找過去，隻見第61窟的《五台山圖》上，有幾個小人在移動，穿著唐朝的衣服，手裡還舉著旗子，天亮就變回原樣了。”
林悅的掃描儀“嘀嘀”亂響，屏幕上的能量波跟心電圖似的忽高忽低，她捂著嘴笑：“能量源在藏經洞的殘卷堆裡！這波動太有意思了，有顏料的礦物味，有紙張的草木味，還有香火的檀香味，混在一起像打開了個古董盒子。而且這能量裡裹著股油墨味，機械聯盟肯定在這兒搞了小動作，說不定想偷壁畫！”
剛鑽進第158窟，就聞到股陳舊的紙墨味，混合著酥油的香氣。涅盤佛的壁畫前堆著些修複工具，鏟子上沾著奇怪的膠水，邊緣還粘著片金色的顏料，明顯不是傳統礦物顏料。老周突然指著壁畫的角落：“快看！這兒有個針眼大的洞，裡麵塞著東西！”
安安突然對著壁畫狂叫，小爪子扒著牆皮往上爬，爪子尖在壁畫上劃出淺淺的印子，嚇得老周趕緊把它抱下來：“祖宗哎！這牆皮比黃金還貴，刮花了我賠不起！”亮亮展開翅膀，金色的光芒照在壁畫上，眾人這才看清，壁畫裡的飛天突然活了過來，手裡的飄帶“嘩啦啦”飛出畫框，纏著個黑色的裝置，那玩意兒正“滋滋”地往壁畫裡注射著什麼，接觸到裝置的顏料開始發暗，原本鮮紅的袈裟變成了灰黑色。
“是他們的顏料分解器！”陸星辰掏出混沌之刃，符文在昏暗的洞窟裡閃著光，“這群混蛋想毀掉千年壁畫！”飛天突然對著眾人鞠躬，飄帶指著裝置的接口，焰心長鞭帶著火焰甩出去，纏住裝置的電線：“給我出來！”火舌順著電線蔓延，裝置“劈裡啪啦”炸成火星，落在地上變成一堆黑灰。
個穿維修服的人突然從腳手架後麵鑽出來，手裡舉著個平板電腦，對著壁畫冷笑：“沒想到這破牆裡的能量這麼純，裝上數據提取器後，能把壁畫裡的靈力轉換成機械動力！隻要我按下按鈕，整個莫高窟的壁畫都會變成數字代碼，到時候……”
話沒說完，安安突然叼起支修複用的狼毫筆，精準地砸在平板電腦上，那玩意兒“嗖”地飛出去，掉進裝顏料的瓷碗裡，“咕嘟”一聲沉了底，屏幕上的代碼變成了一團墨漬，像幅抽象畫。假維修員嚇得想往窟外跑，被亮亮一翅膀扇在岩壁上，“嗷”地一聲暈了過去，安全帽掉下來，露出張被顏料染花的臉，竟是個在景區倒賣假壁畫拓片的小販，背包裡還裝著些印刷品，上麵的飛天歪歪扭扭，像被風吹變形的塑料袋。
“光暗?淨化陣！”陸星辰將混沌之刃插進地麵，金色和黑色的光芒順著岩壁蔓延，壁畫裡的飛天突然集體舞動起來，飄帶在空中織成金色的網，將機械聯盟的裝置殘骸裹在裡麵，“嘩啦”一聲拖進畫裡，變成了壁畫的一部分，看起來像幅現代藝術畫。老周突然驚呼：“快看！壁畫的顏色變亮了！”原本暗淡的顏料重新變得鮮豔，涅盤佛的嘴角仿佛還帶著微笑。
中午的時候，修複組請他們在崖頂的工作餐，饅頭就著鹹菜，還有碗小米粥，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焰心啃著饅頭，突然指著粥碗裡的影子笑：“你們看安安的倒影，像不像個小和尚？”安安氣得把爪子伸進粥碗，濺得焰心滿臉米湯，活像長了白胡子。小火鳳凰站在佛像的手掌上，對著酥油燈噴火玩，火苗在燈芯上跳來跳去，嚇得老周趕緊把燈挪開：“祖宗哎！這燈油是唐代的，燒完了可沒地方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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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號升空時，陸星辰回頭看了一眼——壁畫裡的飛天對著他們揮手，飄帶在陽光下閃著金光，老周和修複組的人在崖邊鞠躬，風沙卷起的塵埃在光芒中變成了無數個小飛天，圍著飛船轉圈。沙漠裡的駱駝突然集體長鳴，像是在為他們送行，駝鈴聲“叮鈴叮鈴”響得格外清脆。
“下一站去哪？”焰心擦著臉上的米湯，“我聽說山西的雲岡石窟也特彆壯觀，佛像比莫高窟的還大，說不定也有壁畫精靈，咱們去轉轉？”林悅調出掃描儀，屏幕上的能量波指向東南：“福建的土樓群有異常能量反應，像是幾百戶人家的煙火氣凝成了團，能量強度比莫高窟還高，帶著股糯米和木材的混合味。”
陸星辰握緊混沌之刃，刀身的符文與飛天的金光交相輝映：“去土樓！看看那些客家人的堡壘，是不是也藏著能凝聚人心的力量，像壁畫精靈一樣，在歲月流轉中守護著家園的記憶。”亮亮展開翅膀，載著眾人往東南飛去，安安趴在他肩膀上，小爪子把玩著塊從壁畫上刮下來的金箔碎片，碎片在陽光下閃著光，像是把莫高窟的千年歲月都裝在了裡麵。
歸墟號的引擎發出平穩的轟鳴，穿過河西走廊的沙漠時，陸星辰仿佛看到壁畫裡的飛天在雲層中舞蹈，她們的飄帶連接著過去與現在，讓千年的藝術在時光中流轉。他知道，真正的永恒不是永不改變，而是像莫高窟的壁畫這樣，在歲月的侵蝕中不斷被守護、被修複，永遠活在人們的記憶裡，而他們的冒險，就是為了守護這份跨越千年的文明傳承。
“福建土樓，我們來了。”他輕輕推動操控杆，飛船朝著東南的方向飛去，陽光灑在歸墟號的船身上，沙塵漸漸被風吹散，露出光暗合金的本來色澤，與亮亮的翅膀交相輝映，構成一幅流動的畫卷。這一次，他們要探尋的，是那些圓形堡壘裡藏著的家族密碼，以及守護它們的人間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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