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你在說什麼,但如果隻是幫忙,我答應了,帶路吧。”」
有些出乎預料之外的,白袍人很好說話,卡卡瓦夏不過是提了個建議而已,白袍人就這麼應了下來。
緊緊抓著白袍人的手,卡卡瓦夏臉上掛著有些苦澀的笑容奮力朝前跑,白袍人輕輕鬆鬆就跟上了卡卡瓦夏的腳步。
在一陣混亂之後,白袍人掃平了卡提卡人的營地,而卡卡瓦夏也在廢墟裡找到了被挖去了雙目的姐姐,隻是她身上衣服破損,皮膚青紫一片,四肢扭曲,似乎在臨死前被狠狠虐待了一番。
白袍人砸出一個深坑,卡卡瓦夏痛苦而清醒的埋葬了自己的同族後,遵循約定,他跟著白袍人離開了會在無聲無息間吞噬生命的沙漠。
幾天後,一個少年帶著一個少女和兩個頭上長翅膀的人找了過來,白袍人第一次在卡卡瓦夏麵前摘下自己的白袍,露出的模樣其實沒比現在的三個孩子大多少。
目測最多不超過十歲,但就是這麼一副年幼模樣的孩子,不但從卡提卡人的手下保護了自己,還幫他埋葬了族人,難道這就是其他世界的孩子所擁有的力量嗎?
「“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已經快九百歲了,和你們不一樣,我是長生種,生長緩慢很正常。”」
白袍人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露出的臉其實很好看,但他的眼睛…怎麼感覺和其他人不一樣?
“沙漠不是你的歸宿,跟我走,我會收養你,等你成年了,是要去複仇還是彆的,都看你自己的選擇。”
“所以,你要跟我走嗎?卡卡瓦夏。”
白袍人的手小小的,但手指和同齡孩子一比卻很是修長,但卡卡瓦夏卻覺得,這隻手的骨頭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答應他吧卡卡瓦夏,跟著這個人離開,不要留在茨岡尼亞了,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你是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的。”
砂金已經來到卡卡瓦夏的身邊,他想要幫卡卡瓦夏做出選擇,可他隻是一個虛影,一個和卡卡瓦夏並不一樣的存在。
或許是砂金的祈禱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卡卡瓦夏自己意識到了隻有跟著白袍人離開,他才有可能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吧,最後的最後,卡卡瓦夏選擇了跟隨白袍人離開。
目送著「卡卡瓦夏」和自稱「楓言」的人離開這裡,「砂金」低下頭,看著自己逐漸淡化的手,許久之後才勾唇一笑,低低的笑聲從這片昏暗的世界逐漸擴散開去,頗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怎麼?你在羨慕那個你嗎?”
在砂金的背後,一抹黑紅色的倩影正背對著砂金記錄著什麼,對於有些不太正常的砂金,她並沒有什麼驚訝的,反而還有些沒意思的感覺。
“說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但讓我看到平行世界的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砂金並沒有轉過身去,而是依舊背對著那個少女。
“嗯?沒有啊,我也隻是被你的心願吸引過來而已,你以為我想要做什麼?”
少女合上手上的記錄本,發出輕輕的“啪”的一聲,似乎還覺得砂金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就連聲音都變得好奇起來。
“…在不同的世界做出不同選擇的我嗎?可就算看到了,又能怎麼樣?難不成現在的我還有再做出其他選擇的資格嗎?”
砂金無法理解少女的做法,他可是一個死人,到死,他也沒能恢複曾經的名字,和他一起共赴死亡的,隻有「石心十人」的「砂金」,而不是那個誕生於黃沙中的埃維金人「卡卡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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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被你召喚而來的邪物,你真的覺得我沒辦法實現你的願望嗎?”
少女雙手背在身後,用有些嬌憨的語氣反問砂金,單單隻聽聲音,感覺他是真的很是不滿意砂金的態度,已經有些不太高興了呢。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希望我的時間能夠永遠定格在小時候,我不想長大,因為長大意味著失去。”
砂金沒有說的是,在他看到「卡卡瓦夏」選擇和楓言離開的時候,他其實是很羨慕的,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被人所救,隻可惜…那個時候「幸運」並沒有眷顧他,更沒有眷顧任何一個埃維金人……
“嗬~既然這是你的願望,那就願你能夠得償所願吧~晚安了,我的「交易者」…”
少女的聲音逐漸變得飄忽遙遠,在砂金完全失去意識前的轉身一眼中,他看到了一雙一金一紅的異色眼眸,而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爹咪幫我看看,我感覺這隻的手感不太一樣欸,他是不是特殊的貓糕?”
耳邊傳來一個小孩軟乎乎的聲音,砂金睜開眼睛時對上了一張粉白色狐狸假麵,麵具之下是一雙一金一紅的異色眼眸。
大腦混沌的砂金緩慢眨動自己的眼睛,滿腦門的問號,在他的記憶中,前一秒的自己還在荒蕪炎熱的沙漠中,怎麼一眨眼,自己就改變了地方?
“是呢,他會是一個好孩子呢。”
黑貓伸出手捏了捏砂金毛呼呼的臉,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他放到一邊後繼續陪著聆胤製作貓糕。
隻是……
聆胤是誰?
黑貓又是誰?
自己是…卡卡瓦夏…嗎?
嗯,肯定是卡卡瓦夏!這可是被母神賜福過的名字!
就在砂金胡思亂想的時候,背對著他的黑貓那雙異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和無所謂。
被雅竹用「交易」誆騙來的亡魂嗎?
嗬~這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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