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那個穿著古老服飾的人影正在吹奏樂器,樂器發出的聲波化作可見的光帶,將逸散的能量導回法典書頁。每當他吹奏時,書頁上的文字就會重新亮起,鬆動的頁碼也會暫時閉合。
“四維碎片裡的不同‘你’,其實是不同維度的‘律動機載體’。”弦族解釋道,“每個維度的規則不同,律動機的形態也會變化——有機甲世界的能量嗩呐,有幽冥世界的魂音嗩呐,但核心功能始終不變:用‘確定性的旋律’穩定維度能量。而你,是山海維度這一代的律動機載體。”
陳青禾終於明白,為什麼在概率維度,《抬花轎》那固定不變的節奏能對抗不確定性怪物——因為那是規則法典最原始的“穩定頻率”,是刻在維度底層的“確定性代碼”。他的嗩呐,從來都不是普通的樂器,而是修補法典的“工具”,是連接維度能量的“鑰匙”。
“那維度錨點呢?”他急切地追問,“昆侖斷口的那塊晶體,是不是就是穩定法典的關鍵?”
“昆侖錨點是‘主錨’,是法典的‘書脊’所在。”光帶勾勒出昆侖山脈的輪廓,山脈的主峰處有一個閃爍的光點,“上古時期,高維文明用盤古骨骼維度核心能量)與星鐵宇宙穩定物質)混合,鑄造了維度主錨,將整部法典的能量核心固定在昆侖。法典的每一頁都與主錨相連,就像書頁與書脊的關係。當主錨穩固時,頁碼就不會輕易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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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中,昆侖主錨釋放出巨大的光束,貫穿整部法典,每一頁都在光束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可隨著時間推移,光束的亮度逐漸減弱,主錨上出現了裂痕,書頁間的連接也變得脆弱不堪。
“現在主錨的能量快要耗儘了。”弦族的聲音帶著沉重,“維度清道夫之所以頻繁出現,就是因為它們感知到了法典的衰弱——清道夫以‘不穩定的維度能量’為食,法典鬆動產生的能量逸散,對它們來說是最好的誘餌。”
陳青禾想起那個被稱為“零”的無定形虛無,那種能吞噬一切跨界者的恐怖力量,讓他至今心有餘悸。“清道夫是自然產生的,還是……”
“它們是維度的‘免疫係統’。”弦族打斷他的話,“當某個維度即將崩塌,清道夫就會出現,吞噬所有可能加速崩塌的‘變量’——包括跨界者,包括逸散的能量,甚至包括……無法履行使命的律動機載體。”
陳青禾的心臟猛地一縮。他低頭看著嗩呐杆上與昆侖錨點凹槽吻合的紋路,忽然意識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他不僅要找到並修複昆侖主錨,還要用嗩呐的旋律重新激活法典的能量,更要對抗那些虎視眈眈的清道夫。
“還有一個問題。”陳青禾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弦族,“你說高維文明創造法典是為了鎖住故事能量,可四維競技場的主人,那個一直乾涉我的存在,它到底是誰?它和這部法典有什麼關係?”
弦族的光弦突然劇烈地波動起來,原本穩定的輪廓變得扭曲散亂,像是遇到了某種可怕的禁忌。“我們不能談論‘織網者’……它能感知到所有關於它的討論……”
“織網者?”陳青禾捕捉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它就是四維競技場的主人?”
弦族的光弦猛地收縮,化作一團緊實的光球,仿佛在躲避某種探測。“交易已經完成,我們的接觸必須結束。”光球的光芒越來越黯淡,“記住,修複主錨需要‘未被記錄的聲音’和‘古老故事的信念’……清道夫來了……”
話音未落,整個高維縫隙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一股熟悉的、冰冷的虛無感從遠處傳來,所過之處,光弦紛紛斷裂,空間開始扭曲。陳青禾甚至能聽到某種無聲的“吞噬”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被吸入一個無底的黑洞。
“是零!”陳青禾立刻抓起嗩呐,手指按在熟悉的音孔上,“它怎麼找到這裡的?”
“它能追蹤維度能量的波動……快走!”弦族的光球最後閃爍了一下,化作一道流光注入嗩呐之中。陳青禾感覺到嗩呐杆傳來一陣溫熱,那些原本模糊的紋路變得清晰無比,像是被激活了某種隱藏的功能。
他來不及多想,轉身朝著高維縫隙的出口狂奔。身後的虛無感越來越近,空間在零的吞噬下不斷消失,原本堅實的地麵化作一個個不斷擴大的黑洞。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仿佛隨時會被分解成能量粒子。
就在這時,懷裡的嗩呐突然自己發出了一聲清亮的音鳴。那聲音並非陳青禾吹奏,而是弦族注入的光流在嗩呐內部振動產生的。音鳴響起的瞬間,身後的虛無感竟停滯了一瞬,零的吞噬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阻礙。
“未被記錄的聲音……”陳青禾想起弦族最後的提醒,他猛地停下腳步,轉身麵對那團不斷逼近的虛無。他將嗩呐舉到唇邊,腦海中閃過女媧補天的堅定、誇父逐日的執著、大禹治水的堅韌,那些古老故事中的信念仿佛化作了滾燙的能量,湧入他的四肢百骸。
“不管你是誰,想吞掉我,沒那麼容易!”陳青禾深吸一口氣,手指按下音孔,吹奏起那首在概率維度拯救過他的《抬花轎》。
歡快而堅定的旋律在高維縫隙中回蕩,每一個音符都化作金色的光帶,在他麵前織成一張堅固的網。零的虛無碰到光網,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原本無堅不摧的吞噬之力,竟在這確定性的旋律麵前不斷消融。
“規則法典的力量……”陳青禾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終於明白,自己吹奏的不是簡單的樂曲,而是山海世界最古老的規則,是支撐這個維度存在的信念之聲。
旋律不斷拔高,金色的光網越來越大,甚至開始逼迫零向後退縮。陳青禾趁機轉身,踩著光帶向出口衝去。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零不會善罷甘休,而《山海經》的真相,既給了他使命,也帶來了更可怕的敵人。
當他衝出高維縫隙,重新踏上山海世界的土地時,懷裡的嗩呐仍在微微發燙。他回頭望向天空,雲層深處似乎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注視著他,但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畏懼。
他握緊嗩呐,望向昆侖山脈的方向。那裡有等待修複的維度主錨,有鬆動的規則法典,有山海世界的未來。而他,陳青禾,將用嗩呐的旋律,重新奏響這部古老法典的樂章,讓那些被遺忘的故事重獲力量,讓鬆動的頁碼再次閉合。
前路或許布滿荊棘,清道夫的威脅、織網者的乾涉、維度崩塌的危機,但隻要嗩呐還能發聲,隻要古老的信念還在心中,他就會一直走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吹奏的,不僅是旋律,更是山海世界的生機與希望。
風吹過山穀,帶來昆侖的氣息,陳青禾深吸一口氣,邁開腳步,向著維度錨點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後,是漸漸恢複平靜的高維縫隙;他的前方,是等待被揭開的更多真相,和一場注定驚心動魄的維度之戰。而《山海經》的書頁,似乎在他的腳步聲中,開始緩緩翻動,發出了跨越千年的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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