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虛空之中,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唯有純粹的能量與法則亂流。
劍無塵與那自稱“唯一天道”的玄袍強者遙遙對峙。當那道源自“概念虛空”的光芒融入己身,劍無塵的氣質發生了根本性的蛻變。不再是此前的淡然與疏離,而是一種極致的漠然,一種視萬物為虛無的絕對冰冷。他的眼神,不再映照星辰宇宙,而是映照著一片虛無,仿佛世間的一切生滅,在他眼中都失去了意義。
玄袍強者瞳孔驟然收縮,他清晰地感知到了對方的變化,那種源自生命本質的威壓,讓他第一次感到了心悸。他俊美妖異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凝重,聲音帶著一絲探究:“原來如此,你的本體,你的全部力量,竟然在另一個維度。剛剛,你似乎從那裡汲取了一絲力量,對吧?”
劍無塵那雙冰冷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卻並非情緒,而是一種純粹的審視。他薄唇輕啟,吐出的字句不帶絲毫煙火氣,卻蘊含著終結一切的決絕:“你知曉得,太晚了。”
這平淡的話語,卻讓玄袍強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壓下心中的不安,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笑意:“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既然如此,何不讓你那所謂的本體降臨,用你的全部力量與我一戰?若隻是這樣一絲力量,未免也太無趣了!”
他試圖用言語激怒劍無塵,窺探其深淺。然而,劍無塵的回應再次超出了他的預料。
“殺你,尚不需完整形態。”
話音平淡,卻仿佛是至高的法則宣判。
“狂妄!”玄袍強者徹底被激怒了,身為這方宇宙的竊道者與執掌者,他從未受過如此蔑視。他決定不再試探,要用絕對的力量碾碎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異數”。
然而,劍無塵甚至沒有給他先手準備的機會。
他隻是靜靜地立於混沌之中,緩緩抬起右手,伸出了一根晶瑩如玉的手指,對著玄袍強者遙遙一點。
這一指,看似平平無奇,沒有掀起任何能量波瀾,沒有撕裂虛空,甚至沒有帶起一絲風。但玄袍強者的臉色卻在瞬間變得煞白,他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
因為這一指,並非作用於他的肉身,非法則,非神通,非神魂,而是直接作用在了他“存在”本身這個概念之上!
這是一種超越了所有攻伐手段的攻擊,避無可避,擋無可擋。隻要你“存在”,就必然會承受這一擊。
“噗——”
玄袍強者猛地噴出一口金色的血液,那血液灑落混沌,每一滴都演化出一方生生滅滅的小世界,可見其力量之強大。他身形踉蹌,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眼神中的輕蔑與狂傲儘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與駭然。
“你……這究竟是什麼力量?”他嘶啞著聲音問道,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劍無塵沒有回答,隻是漠然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螻蟻。
“好!很好!是我小看你了!”玄袍強者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傷勢。他知道,常規的手段對眼前之人已經無效,必須動用他竊取天道權柄後,所能施展的最強大神通。
“大神通·萬界輪回磨盤!”
玄袍強者雙手猛然合十,口中念念有詞,每一個音節都引得混沌虛空劇烈震顫。他的身後,浮現出一個無比巨大、緩緩轉動的虛幻磨盤。磨盤之上,鐫刻著億萬生靈的悲歡離合,映照出無數世界的誕生與毀滅。一股磨滅萬物、葬送紀元的恐怖氣息從中散發出來,鎖定了劍無塵。
這磨盤轉動之間,似乎要將劍無塵的過去、現在、未來,連同他的存在本身,一同拉入其中,徹底碾碎,化為輪回的養料。
麵對這足以讓尋常神隻都為之絕望的終極神通,劍無塵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隻是抬起另一隻手,對著前方的虛空,輕輕一劃。
一個看似隨意的動作,卻引發了匪夷所思的變化。
以他劃過的軌跡為界,他與那輪回磨盤之間的“時空”,被無限地拉伸了!
一米,十米,千米,一萬公裡,一光年,一億光年……
距離在以一個超越概念的速度無限延伸。玄袍強者的輪回磨盤看似在飛速前進,實際上卻像是在原地踏步。那足以磨滅星河的力量,在跨越這被無限拉伸的時空過程中,被飛速地消耗、削弱、直至湮滅。
玄袍強者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的神通,竟然連觸碰到對方的資格都沒有,就被耗儘在了“路上”!
“這……這是對時空法則的絕對掌控!”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還不夠。”劍無塵漠然的聲音響起,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啊啊啊!我不信!”玄袍強者狀若瘋魔,他不惜燃燒自己的本源,將竊取的天道之力催動到極致。
“終極絕法·歸墟神光!”
他張開嘴,一道蘊含著宇宙終結、萬物歸於虛無的黑白二色神光,從他口中噴吐而出。這道神光無視了距離與空間,仿佛在它出現的瞬間,就已經抵達了目標麵前,要將劍無塵徹底分解為最原始的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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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壓箱底的絕招,是他能動用的最強一擊!
然而,迎接這道歸墟神光的,依舊是劍無塵的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