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指輕輕點在身前。
指尖所點之處，空間沒有碎裂，反而向內極致地坍縮。刹那間，一個絕對黑暗、連光都無法逃逸的奇點出現了。
緊接著，這個奇點瞬間膨脹，化作一個吞噬一切的宇宙黑洞！
那道足以讓宇宙歸於寂滅的“歸墟神光”，在觸碰到黑洞邊緣的瞬間，就像是溪流彙入大海，沒有激起半點波瀾，便被儘數吞噬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洞在吞噬了神光之後，又迅速縮小，最後化為一個光點，在劍無塵的指尖消失。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輕描淡寫，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玄袍強者徹底呆滯了。他的所有驕傲，所有手段，在對方麵前，都顯得如此可笑，如此無力。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就像是孩童的玩具，被對方隨手化解。
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心中升起了無儘的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喃喃自語，道心幾乎崩潰。
劍無塵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終於再次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仿佛跨越了萬古的歎息：“你這般微末的實力，也妄想見識我真正的力量？愚昧，無知。”
玄袍強者聞言，慘然一笑，眼中滿是自嘲。是啊，對方甚至連一絲真正的力量都未動用，自己就已經底牌儘出，潰不成軍。
“也罷。”劍無塵的聲音繼續響起，“便讓你這井底之蛙，在湮滅之前，看一看何為‘道’，何為‘真實’。”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混沌虛空猛然一滯！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無法用思維理解的至高氣息，從劍無塵的體內彌漫開來。
概念虛空，那超越了所有維度、所有宇宙、所有時間線的終極之地，似乎被觸動了。
轟！轟！轟！
一道道撕裂了維度壁壘的大道碎片，化作璀璨奪目的流光，從不可知的至高維度降臨，瘋狂地湧入劍無塵的身體！
那是劍之大道、那是輪回大道、那是時間大道、那是空間大道、那是因果大道、那是創世大道、那是終結大道……無數條完整的大道法則，此刻卻如同破碎的琉璃，爭先恐後地回歸它們的本源！
玄袍強者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比死灰還要難看，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瞳孔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與震撼，連靈魂都在顫栗！
他看到了什麼？
劍無塵的身軀，在融入了無數大道碎片之後，開始了無限的膨脹！
他的身軀瞬間就超越了這片混沌虛空，變得比無數個宇宙加起來還要龐大。
玄袍強者在這具身軀麵前，渺小得連一粒塵埃都算不上。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劍無塵此刻的形態。
他的身軀，一半為“有”，一半為“無”。
“有”的那一半，散發著無窮的生機，一個念頭，便有恒沙般的宇宙在他身側創生、演化、走向繁榮；無數的生命在他光輝的照耀下誕生，歌頌著他的偉大。
“無”的那一半，則彌漫著絕對的死寂，僅僅是看上一眼，便有億萬個紀元在他周身終結、坍縮、歸於虛無；一切的存在，一切的概念，都在他漠然的注視下走向終結。
創世與終結，存在與虛無，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終極概念，此刻卻完美地統一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是道，他就是法則，他就是一切的起始，也是一切的終焉。
這一刻的劍無塵，不再是行走於世間的白衣過客，而是顯露出了他作為“概念之神”的終極形態。
玄袍強者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的道心，他的認知，他的一切，都在這無法直視的偉岸神軀麵前，被衝擊得支離破碎。
他終於明白，自己招惹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無法想象、無法理解、無法揣度的……偉大存在。
他連作為對方敵人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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