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彥指了指西邊,繼續介紹:
“程夫子主張有教無類,對學生一視同仁。”
“但因科舉之故,西廂房的學子課業繁重。”
“除了日常讀書、習字之外,間或還有不少課業需額外完成。”
“每日夫子也會有考校。”
“程夫子有言在先:安排的課業可以完成的不好,但不能態度不端正,或者弄虛作假。”
“這一點,子淵須得牢記,不可觸犯。”
蘇潤麵上乖巧點頭。
但其實嘴裡都在發苦:
原來古代的學堂也有考試和課後作業啊!
虧他還以為這時候讀書很輕鬆的!
相比於蘇潤,蘇豐極為高興:
嚴師才能出高徒!
看來這程夫子真是拜對了!
了解完學堂情況,蘇潤端正作揖,與司彥告彆:
“德明兄,潤這就告辭了,明日見!”
蘇行在大門外等得抓耳撓腮。
見兩人出來,忙迎上前去。
知道蘇潤被程夫子收下,還取了表字,蘇行高興地不得了。
他正想恭喜蘇潤。
扭頭卻見蘇潤一副‘我不想活了’的表情。
“潤子,你怎麼了?”
臉色這麼難看。
難道真受了風寒不成?
蘇潤目光黯淡,心裡狂風暴雨:
他怎麼了?
他從明天開始,天不亮就得坐車往城裡趕,天黑了才能到家。
到家要挑燈夜戰寫作業。
第二天還要應付夫子的檢查和考校。
做不好,輕則被訓,重則被體罰。
而這樣的日子可能會持續很多年。
偏偏這苦日子是他自找的。
他還不願意放棄。
蘇潤隻覺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他連形象都不要了,手腳並用的往騾車上爬,還不住催促:
“沒什麼!”
“大哥、二哥,我們快回家了!”
蘇豐和蘇行對視一眼,都不理解小弟這是鬨得哪出。
三兄弟趕著騾車往村子裡回。
路上,蘇豐高興得直嘮叨:
“潤子,取了表字可就是大人了。”
“以後得聽夫子的話,好好讀書。”
“家裡的事兒有大哥在,你什麼都不用操心。”
……
蘇潤聽得頭大。
一把搶過蘇行遮寒的破被,蒙到了腦袋上。
含含糊糊的聲音從被子下傳出:
“大哥,請讓你小弟安靜地度過開學前的最後一天吧!”
以後他還有很多的苦要吃呢!
突然沒了遮擋,蘇行被冷風吹得一哆嗦:
“臭小子!”
他把被子拽回來些,順手輕拍了蘇潤一巴掌。
蘇潤死豬不怕開水燙。
隻哼了哼,連動都沒動一下。
蘇豐無奈地搖搖頭。
三人安安靜靜趕回村子。
蘇潤被打發回家,養精蓄銳,順便複習功課。
蘇豐和蘇行則是去了磨坊。
酉時初。
留下蘇平安守夜之後,蘇豐、蘇行、李氏和張氏全往家回。
張氏一進門,連招呼都沒打一個。
鑽進屋子,就開始翻翻找找。
李氏則是提著肉、蛋、豆腐進了廚房,打算大展身手:
“潤子重回學堂,今兒得好好慶祝慶祝!”
蘇潤讀了一下午書,正頭昏腦漲。
“大嫂,我來幫你!”
他毫不猶豫地放下禮記,顛兒顛兒地進去幫忙。
但下一刻就被李氏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