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冷不丁冒出個東西。
軟軟彈彈的還帶著溫度。
順著自己胳膊往上攀。
蘇潤被嚇地汗毛直立。
他想都不想,連打帶踹,把爬到身邊的鬼東西踢飛。
砰——
撲上來的梁玉被打回原形。
他坐在地上,抱著狠撞在書桌上的腿,控訴著:
“子淵兄!”
“我可隻能靠你了!”
“同窗之誼,借墨之情,你都不顧了嗎?”
梁玉嚎的起勁兒。
學堂中所有的視線全都被吸引過來了。
蘇潤神誌歸位,伸手去拉人:
“璨之兄,你沒事吧?”
梁玉順勢抓著蘇潤的手不放:
“子淵兄,把你的書借我看看吧!”
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恰徐鼎和張世從外麵回來。
見狀,徐鼎挑眉,好奇地問:
“璨之,怎麼不見你借我的書來看?”
張世眼尖,掃到蘇潤的書本。
目光在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停了一瞬。
而後玩笑道:
“重安兄,這你還不懂?”
“隻怕是你的書太乾淨了!”
“璨之覺得借了也沒用吧!”
張世對著蘇潤書桌的方向努努嘴。
徐鼎順著眼神看過去。
又是驚訝,又是佩服:
“子淵如此聰慧,竟然還如此篤實好學?”
“看來還是我過往太過懈怠!”
“日後,吾當向子淵學習,腳踏實地,勤勉不綴!”
徐鼎很是誠懇的反思了一番。
在題山考海中沉浮多年的蘇潤,很想擺擺手,說句:
基操,勿六!
奈何手還沒解放出來。
所以他隻好保持著怪異的姿勢,尷尬頷首,又謙虛道:
“哪裡哪裡!”
“勤能補拙,潤不似重安兄一般聰慧,隻能下苦功以求結果!”
“實當不得重安兄如此讚譽!”
不成想,徐鼎反而更加欣賞:
“虛懷若穀,怪不得子淵能得夫子如此讚譽!”
張世也隨聲附和,跟著恭維。
這下蘇潤也不好說什麼了。
隻能笑笑,全了禮數。
又借著給梁玉拿書轉移話題:
“給你!”
“下次可彆再偷襲我了!”
借筆記而已,他還以為怎麼了。
梁玉如獲至寶。
接過書就開始抄注解,嘴上還念叨著:
“恩人呐!”
“太好了!我今日一定能在放學前記下這些!”
他底子薄弱,聽一遍完全記不住。
以前光是在學堂請教斷句和語義,就要很久。
基本上都是回家才能開始記。
然後第二天忐忑不安等著考校。
但中間隔這一段時間。
先前學的就會忘不少。
他往往得先自學一遍,才能繼續往下。
而蘇潤這注解記得很詳細,他很容易就能看懂。
如此。
省下的時間,自然就能拿來記憶了。
蘇潤驚訝:
不是吧?
上學考、下學還考?
晚上回家還得寫文章?
這麼慘嗎?
蘇潤這麼想就這麼問了。
張世笑笑,搖頭給出了回答:
“不是每天都要寫文章。”
“一旬三次,有時候是四書文,有時候是作詩,看夫子怎麼要求。”
“隻是每日學的東西,第二日課前,夫子必會考校一番。”
“所以我們都儘量趁著整理功課的工夫,把文章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