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試之後,就是府試,兩者就隔了一個多月。
蘇潤繼續在學堂內卷。
而梁玉則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
他本人在學堂勤奮刻苦。
又讓小廝趁著沒發榜,催他爹趕緊去給菩薩塑金身。
還求他爹幫他給列祖列宗磕頭,多燒些元寶,請先祖們在地下都不要閒著,也幫幫後人。
蘇潤學習,蘇豐去縣衙,蘇行則是趕著騾車回了柳林村。
前幾日縣試緊張,李氏怕過來給蘇潤增加心理壓力。
現在考完,就不用擔心這麼多了。
蘇行本想著隻將嫂嫂、侄子和媳婦接過來。
但蘇安福和蘇興旺對此極為關注。
知道後日揭榜,當即表示要一起來,還想親眼看看榜單。
這哪兒能接話?
饒是蘇行性情乖張,也不敢讓兩個年紀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的人,去人山人海裡擠啊!
他隻能勸道:
“大伯,小叔,看榜的人多,很容易受傷。”
“我上次幫潤子看榜,衣裳都被人撕爛,連發帶都不見了。”
“還有些沒考上的,又瘋又癲,看著都不正常。”
“侄兒看完回來告訴你們也是一樣的!”
蘇行勸了半晌,這才打消了兩人的念頭。
隻最後捎帶上了蘇平安和蘇遠河。
等蘇潤酉時初回來時。
不僅蘇豐一家七口到齊。
連蘇平安和蘇遠河都在堂屋裡坐著。
蘇潤一進門。
眼尖的蘇遠河就看到了。
他兩眼一亮,一把擠開蘇行,咧著嘴奔過來:“潤子,想哥了不?”
“潤子,我給你帶了隔壁縣的酥餅!”蘇平安推開擋路的蘇行,緊隨其後。
正要去接小弟的蘇行,先被擠,又被推,臉都黑了。
蘇潤仿佛看見了哈士奇和阿拉斯加狂奔而來。
蘇遠河搶先一步攬住蘇潤,順勢接過書箱,遞給了蘇平安。
兩人一左一右,親親熱熱地夾著蘇潤往屋裡走。
蘇遠河這半年忙著跑貨,不僅臉曬黑了不少,身板也越發寬大。
更彆提蘇平安了。
跟蘇潤這種瘦弱書生站在一起,幾乎一個頂倆。
在家人麵前,蘇潤褪去沉穩之色,笑的見牙不見眼:
“你們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這半年多。
蘇潤忙學業,蘇平安和蘇遠河忙事業。
偶爾見一次麵,都是匆匆忙忙的。
尤其蘇潤今年下場,蘇安福和蘇興旺嚴令村人、族人,不準去打擾蘇潤備考,連過年都不用蘇潤出麵。
真算起來,蘇潤已經有兩、三個月沒見過這兩個堂哥了。
“哥特意過來幫你看榜!”蘇遠河拍著胸脯道。
三人進門。
一大家子就縣試的情況聊了起來。
不同於李氏心思細膩,隻問蘇潤吃的如何,冷不冷,在號舍裡麵待的難不難受。
這倆人在蘇潤麵前一個比一個直。
“聽說行子上次擠著看榜,把發帶都擠掉了?潤子你放心,明兒我去看,到時候對外頭喊一聲,保證你能聽見!”蘇平安大包大攬,無意中順道踩了蘇行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