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自己必輸的裴石等人,在聽到宣判的這一刻,還是受不住打擊。
六個人裡,當場就厥過去三個:
“仕途休矣!”
裴石眼前發花,白色星星充斥他的視野,五感頓喪。
還是阮開和顧丘的拳頭,將他心誌喚回。
“我們根本沒說什麼,都是你!”
“害人精!”
兩人涕淚四流,邊打邊罵。
他們現在也隻能找裴石這個出氣筒了!
台下書生議論紛紛,個個都搖著腦袋,惋惜道:“這幾人毀了!”
蘇潤沒心思看狗咬狗,隻發話讓掌櫃的把人拉開。
“服嗎?”蘇潤雙手環胸,淡淡道。
裴石被打得像條死狗。
聞言,掙紮著張開嘴,吐出一字:“服!”
“向我們夫子道歉!”司彥最在意的還是這點。
裴石還沒說話,顧丘和阮開就很上道地先後開口:
“我們不該空口無憑,隻靠猜測就在背後說人是非。”
“幾位滿腹經綸,夫子定然是學識淵博,品行上佳之人!”
“方才是我們的錯!”
“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各位不要計較!”
“但我們真的沒有說過陸知府和玉泉縣令大人插手科舉,營私舞弊,這都是裴石自己胡謅的啊!”
兩人說得真情實感。
但蘇潤卻隻是道:
“若是真沒說過,屆時知府大人自有發落!”
願賭服輸,公平得很,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他們會不會乖乖履行賭約,蘇潤才懶得管。
反正他辟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喊上吃點心吃到撐的蘇行,一眾人就走了。
隻是梁玉臨走前順嘴嘲諷了一句:
“不行就把書拿過來翻翻,找找答案。”
“答個帖經都這麼費勁,居然也能參加府試?”
“我看來充數的還差不多!”
“彆找書了,答案就在那兒,自己去看吧!”張世瞥了眼孔樓等人的方向,笑著打擊。
部分在台下觀看的書生心存好奇。
征得孔樓三人同意後,就將他們出的題目拿來看了。
一名同樣來參加府試的學子,順手撈了一張。
正巧拿到最後十道難題之一:
禮故有朝
“子啊!這、這也叫帖經?!”哪兒有這種題目?這不是難為人嗎?
另一邊,拿到另一道壓軸題的學子同樣驚歎道:
“這種題目,答不出來才是正常的吧?”
枉他方才還覺得裴石幾人學識淺薄。
現在看來,自己好像也是來……
充數的?
還有些人不服氣,覺得自己上自己也行。
奈何思索了好一會兒,卻連個頭緒都沒有。
最終,隻能用最笨的辦法,將四書五經從頭背到尾,挨個試。
但如此一來。
彆說一盞茶,一個時辰隻怕都答不出來。
還有人三三兩兩湊到一起:或商議,或翻書。
但依舊是白耽擱時間。
最後,眾人還是隻能按照張世說的那樣,直接找答卷。
在看到司彥的答案:
是故以之居處有長幼辨也以之閨門之內禮故三族和也以之廷有禮故官爵序也。出自《禮記·仲尼燕居》:是故,以之居處有禮,故長幼辨也。以之閨門之內有禮,故三族和也。以之朝廷有禮,故官爵序也。)
眾人也不得不承認:
蘇潤六人是真有東西在身上的!
“玉泉縣這六人,隻怕又要齊齊上榜了!”後兩場不敢說,第一場肯定難不倒他們!
但話說回來,連帖經都準備得這麼充分,彆的隻怕也弱不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