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梁玉這一出弄得腦瓜子嗡嗡的。
正喝茶水的蘇潤,直接嗆著了。
“咳咳、咳咳咳……”
隻見蘇潤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掃向好友:
璨之啊!
潤方才還開玩笑,要二哥學習你們父子見麵的溫馨,借此教育二哥久彆重逢應該加深感情,而不是一見麵就惦記潤的狗腿。
結果你關鍵時刻掉鏈子,來了這麼一出?
等會兒梁伯父如果上演全武行,潤跟你都沒法收場了。
蘇行上手給小弟拍背,嘴上嫌棄得很:
“好好喝個茶都能嗆著?又沒人跟你搶?急什麼?”
小弟怎麼越長大越回去了?
蘇潤一言難儘,隻得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梁父的慈愛之色差點沒端住,但看著一臉‘天塌了’表情的兒子,無奈扶額,熟練地解釋:
“放心吧……”
“出來前,爹該磕的都磕了,還特意派人去把叔祖父請來青陽。”
“有你叔祖父每日去祠堂上香,列祖列宗不會不管你的。”
他兒子要會試,還特意寫信回去反複叮囑。
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敢懈怠?
彆說家裡,連:
“你房間裡的文曲星君,這幾日也是謝公公和爹爹一起供的,香火日夜不絕。”
梁父是個兒寶爹,有兒萬事足,非常懂得拿捏兒子的心思。
聞言,梁玉兩眼重放光芒:
“爹爹!”
他如哈士奇一般撒著歡狂奔而來,也不管自己這麼大體格,會不會把老爹撞翻。
好在梁父身體還算硬朗,無驚無險接住了兒子。
跟著,梁玉以蘇潤和司彥都很熟悉的姿勢,賴在梁父身上。
他乾嚎,話還說的語無倫次,顛三倒四:
“爹啊!兒考科舉,但考院裡一直都未見到您和娘親!”
“您不在青陽,身體可康健否?”
“兒煮的米粥很香,但第一場作的文章,破題破錯方向了。”
“還有還有,兒試帖詩做得很好,不如等會兒給爹爹背背史論文如何?”
梁玉明顯激動過頭,已經是詞不達意。
但梁父對此很有經驗,輕而易舉會意兒子的意思,一一回答。
眼瞅著掉下的鏈子就這麼重新安上去了,蘇潤敬佩不已。
但他轉念一想:
發現這事發生在璨之身上,合理!很合理!
梁家父子訴說溫情,蘇行也將家書交給張世和葉卓然,又拿過號籃,催他們回房換衣。
等收拾妥當,吃完飯,玉泉六子湊在一起,準備拆程介的信。
刻著‘玉泉六子’的戒尺也擺在一旁。
六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誰都沒先動。
蘇潤給了司彥一胳膊:“德明?”你來?
司彥麵無表情,將手臂收回來些。
但另一邊。
梁玉又杵了一胳膊過來:
“德明,夫子最看重你。”
司彥繼續沉默。
他張嘴想說話,但抬眼一看,張世、徐鼎、葉卓然都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司彥:……
這家沒我,早晚得散!
他長長歎了口氣,然後抱著‘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態,麻溜動手將信件拆了。
但心裡也有些沉重:
敲打無所謂。
可他是夫子養大的,擔心從字裡行間看到夫子的失望之詞。
好在司彥大概瀏覽一番,並沒有發現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