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潤能從冷雲手下訓練出來,武藝還是能拿出手的。
且他是從馬上跳下來,本就有優勢。
這一腳下去,那小吏被踹得跟陀螺似得,當場滾出了兩丈多遠,骨碌碌停下之後,他爬不起來,隻痛呼聲連天:
“哎呦!哪個狗東西,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天子腳下鬨事?還不給我拿下!”
到底是懂拉大旗作虎皮的人,蘇潤還沒說什麼,一頂大帽子就戴上了。
城門侍衛們紛紛湧上來,拔出刀劍,對著蘇潤衝上來。
蘇潤的侍衛是從東宮出來的,不怕事,見狀,同樣拔刀護主。
要是平時,蘇潤可能還有心情跟講講道理,但這人對程介動手,直接把蘇潤這個炸藥桶點著了。
講理?講個屁!
動手才是真理!
橫豎是對方問都不問就要先殺自己,鬨到陛下麵前,他也不怕。
隻見蘇潤空手奪白刃,搶了個三腳貓侍衛的兵刃,而後三步並做兩步,衝到方才那發號施令的小吏身前。
本來這小吏都快靠自己爬起來了,但蘇潤當頭一腳,又給他踹翻。
不等他反應,冰冷鋒銳的大刀,就貼在了他脖子上,給他嚇得一個哆嗦:
“你、你、你、你,我、我可是朝廷從六品城門郎,你毆打朝廷官員,按律當斬!”
“就算要斬,那也是殺了你之後的事情!”
蘇潤氣急,竟然不管不顧要動手。
好在侍衛們打退城門小卒,把蘇家人保護起來。
重獲自由的蘇遠河,見小堂弟要殺人,趕忙撲過來攔住蘇潤:
“潤子!千萬彆衝動!他是靖遠公的遠親!”
與此同時,城門郎也忍痛將手中盒子舉起來,說願意用盒子裡二十萬兩銀票,換自己一命。
靖遠公?
三個字,把蘇潤理智拉回來了些。
但緊跟著,蘇平安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
“我呸!那是你的錢嗎?連盒子都是我們的!”
城門郎不說拿錢買命,蘇平安還沒看見,這一說,他才發現:
大伯方才抱在懷裡的銀票匣子,居然被搶走了!
但想想方才連蘇家的人都被抓了,銀票落在彆人手裡,也正常。
蘇潤被這城門郎的厚顏無恥給驚到了:
搶了自己家的錢,反過來用這些錢從自己手裡買命?
到底是程介眼光長遠一些,高聲命蘇潤不要衝動,還明示道:
“這城門郎並非戶部官員,沒有資格收取稅賦,但他方才巧立名目收取稅賦,卻說是奉靖遠公之命,在場不少百姓都聽到了。”
能教出玉泉六子的程介,能是傻子?
他在拿出路引,卻因玉泉而被人為難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
因此,在發現城門郎試圖強搶蘇家二十萬兩銀票時,便在其後的拉扯中,下了套。
城門郎自恃靖遠公遠親,又見眼前這些人裡,最多也就是有個秀才,剩下的一看就是農人,覺得翻不起什麼大浪。
輕敵之下,就被程介套了話。
加之附近百姓看熱鬨,還真有不少聽到他方才放肆之言,這就留了把柄。
蘇遠河會意,急忙指著不遠處的一群人道:
“潤子,他們在我們之前,也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