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塵一下車就被拉入一個懷抱。
黑色如墨的濃霧從耳墜漫出來,冰涼的唇重重地壓了上來,帶著陰冷氣息的吻,瞬間將他籠罩。
棠溪塵都覺得自己快凍僵了,迅速給自己掐了一個訣讓自己的身體暖了過來,抬手想推開他,可某個男鬼的吻愈發貪婪,冰冷的觸感順著唇齒蔓延至全身,寒意刺骨,像是要將他的靈魂都凍結。
耳墜中的黑霧源源不斷地湧出,將兩人緊緊纏繞在一起,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
剛才哥哥打車來的,有外人,不能親親,委屈。
“鬆開!冷死了!滾回去,大白天的又出來消耗不大嗎?!”
陸厭被罵得隻能縮回了耳墜裡,往日溫潤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絲委屈,“我想你了哥哥。”
“天天在一起,想什麼想,不許想。”這狗東西自從那次給他吃很多鬼之後,仗著自己勉強可以隨意出來,還可以維持形態就愈發的粘人了。
棠溪塵一邊走,一邊撫了撫自己的紅色的新中式襯衫,抬眸和在警局門口來回踱步的男人對視上。
棠溪塵收了自己嫌棄的表情,微微點頭示意:“您好,正陽監的。”
嗯,那三個一個渾身是傷,還病得渾渾噩噩的,整天嚷嚷著吃紅燒肉,紅燒排骨,紅燒魚。
另一個沒有意外,仍舊是忙得腳不沾地。
還有一個雖然好了,也不知道又去哪裡研究他的陣法了,說是在醫院得到了什麼成為陣法大師的靈感。
李浩看到他的瞬間先是被對方的容貌驚豔了一瞬後,雙腳並攏,發出利落的碰擊聲,右手如閃電般抬起,五指並攏貼於眉梢,非常莊嚴的敬了個禮,才微微躬身和他握手,“您好,可把您盼來了。”
棠溪塵點點頭:“走吧,帶我去看看。”
“好的。”他沒有廢話一邊引著棠溪塵往裡麵走一邊直接說原因,“這次請正陽監的原因是這個……”
雖然李浩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但是見過那麼多能人異士後誰還把年紀當成標準誰就有病,畢竟正陽監,大家都知道明麵上最厲害的不是白朔,而是他的兒子白尋。
他把人帶入了停屍房,然後一個個掀開給棠溪塵看,語氣嚴肅認真:“您看看,我們也有解剖的屍體,在那邊,我們檢查不出來為什麼死。”
棠溪塵一眼看過去,隻見一排乾枯的屍體被擺在那裡,他微微皺眉,因為屍體不僅乾枯,身上還長出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有毛,有鱗片,還有滑滑的皮。
在他指尖即將碰到那層皮的前一秒,陸厭從耳墜裡漫出來,冰冷的指尖抓住他的手,男鬼的聲音裡是溫和的,“哥哥,我來。”
李浩看不見他,隻是聽到了輕微的一道男聲,還不知道說話的內容,他無語的心裡吐槽,得虧他膽子大,不然真的不適合和這一類大師接觸。
棠溪塵聳了聳肩,抱著手臂看他檢查。
陸厭挨個摸了那八具屍體,“哥哥,確實是動物皮毛,從他們肉裡長出來的,有的身上有幾種,有的隻有一種。”
他雖然是鬼,但是因為之前棠溪塵想讓他避開死劫,所以沒有讓他接觸這些和軍事,所以他也看不明白,隻能替他簡單的檢查。
“嗯……沒有明顯的鬼氣,也沒有妖氣……”棠溪塵又問李浩,“有對他們的背景調查嗎?”
沒有其他氣息,不是妖,也不是精怪,隻能是鬼了,可什麼鬼會把動物的皮和毛得弄到人的身上,然後又吸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