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監任務群跳出一條新消息:
【一星半任務】城北職業技術學院男生宿舍發生異常事件。四名男生於昨晚熄燈後違規進行筆仙遊戲,至今未醒,校醫檢查生命體征平穩但無法喚醒,已轉送市中心醫院。初步檢測無中毒跡象,腦部ct無異常。監控顯示四人圍坐桌前進行某種儀式後相繼倒下,桌上蠟燭無故熄滅。宿管反映該宿舍昨晚有異常聲音。
白尋剛要點開詳情,屏幕上突然彈出提示:
【該任務已被陳河接受。】
“是陳師弟啊。”白尋鬆了口氣,將手機放回口袋,“他最近在城北區活動,算是他負責的地區。”
於洋湊過來看了眼:“喲,就是那個我們師父師叔們親自選的掌門人?”
白尋後麵一定會接管正陽監,所以他不會插手師門的事。
而於洋,他們師門除了白朔會認他,其他人都覺得他是離經叛道的弟子,一個道士,不僅拜兩個師父,主修的還是陣法!
白尋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陳河天分很好,隻是現在年紀還小。”
那邊,陳河收起手機,樂嗬嗬地往背包裡塞了幾張符紙,又檢查了下桃木劍和羅盤。
他掐指一算,卦象顯示‘小吉’,便放心地拍了拍胸口:“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問題不大~”
“師父說過,遇到筆仙這種小場麵,要穩!”他自言自語著,掏出一張傳送符,指尖一抖,符紙燃起藍色火焰。
下一秒,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城北職業技術學院的校門口。
藏青綢緞繡著銀絲雲紋的道袍在夜色中泛著微光,腰間係著的銅鈴隨著步伐輕晃,發出細碎清響。
陳河束著利落的道家發髻,玉簪斜插,幾縷碎發垂在白皙的臉頰旁,麵容還帶著少年人的稚氣,卻因為眉眼間的英氣顯得格外精神,眼睛明亮清澈,透著少年人的執拗和認真。
“陳道長!”一個戴著眼鏡的男老師匆匆迎上來,“我是教務處的王老師,這麼晚還麻煩您……”
話還沒說完,他才看清了陳河的樣子,他推了推眼鏡,目光在陳河身上上下打量,眉頭漸漸皺起,語氣裡滿是擔憂和遲疑:“陳道長,您這……您今年多大了?這事兒可不是兒戲,我瞧著您年紀輕輕,要不還是請您師父來處理吧?咱們學校這情況緊急,可不敢有半點兒閃失啊!”
陳河聞言微微皺眉,抬手輕揮,腰間懸掛的桃木劍驟然出鞘,化作一道流光在夜色中穿梭。
劍身泛著溫潤的光澤,刻滿的古老符文閃爍著微弱金光。
隻見桃木劍如靈蛇般在空中盤旋,瞬間劈開一旁梧桐樹上飄落的枯葉,又精準無誤地飛回他手中,劍柄穩穩落入掌心。
“王老師,”陳河甩了個漂亮的劍花,劍鞘與劍身相撞發出清越聲響,“正陽監隻看本事,不看年紀,不要浪費時間了。”
“對、對不起!是我以貌取人了!”他慌忙扶正眼鏡,眼底閃過一絲歉意:“陳道長您大人有大量,咱們趕緊去救人!”
“沒事沒事~”陳河擺擺手,這種事他經常遇到,早就習慣了,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眼睛卻始終沒離開教學樓那排刺眼的窗戶。
慘白的燈光從每扇窗裡溢出來,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紮眼,他抬手看了看表,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眉頭緊鎖:“都已經這麼晚了,學生們還在上課嗎?”
王老師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額前的發絲黏在皮膚上。“是啊,現在競爭太激烈了,馬上又要高考……”
他的聲音裡透著疲憊,有壓力的可不隻是學生,連帶著老師,校長的壓力都非常的大。
陳河小聲嘀咕:“還好我師父人好,從來不這樣……”
想起白朔總是耐心等他慢慢領悟的樣子,他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還是師父好,要是師父也要求那麼高,那他得天天哭。
跟著王老師穿過寂靜的校園,陳河手中的羅盤突然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銅製的指針開始左右搖擺,像被無形的力量撥弄著,夜風卷著幾片落葉擦過他的褲腳,發出沙沙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