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不起眼的閣樓中，
有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矗立在白色石膏堆砌的窗戶後邊。
廖忠通過窗戶縫隙，看著陳朵跟著白淵走入了房間。
男人的雙手放在褲兜，緊緊握著。
眼神中滿是緊張。
這是一種過分期待所產生的緊張感。
就好比期末試卷發下來的前一刻，你看著前方的學委正在分發試卷一樣。
哪怕對自己考的沒有把握。
但心中還是對於試卷上的成績充滿了期望，或許選擇題全對，最後一大題剛好蒙對...
老孟踮著腳尖，在看不到人影後，緩緩歎了口氣，
“希望白淵真的有辦法治療陳朵...廖忠，你也彆太擔心，就算白淵治不好，我們還可以找彆的辦法...”
戴著鴨舌帽的廖忠收回目光，眼神中是一種說不清的意味，聲音低沉，
“我相信他有辦法！”
老孟見此歎了口氣。
愁容不展。
對於陳朵，他對其的關心，並不比廖忠少。
女孩是他從藥仙會帶回來的。
從小就經曆了非人的待遇，將陳朵當作蠱蟲來養，相互廝殺，一點一點剝離其人的情感，最後成為一具適合蠱蟲生長的軀殼。
在最近，
廖忠忽然找到他，說要‘策劃’一件事情...
想到如此，
老孟憨厚的撓著頭發，不由得問了一句，
“廖忠啊...”
“怎麼了？”
“你...你為什麼不直接將白淵邀請到暗堡去，隻要保密措施做得好，他完全不可能知道暗堡的位置，而且這樣做，對於陳朵也更安全，咱們也沒有必要這麼偷偷摸摸的讓陳朵跑出來...”
老孟說到最後，不由得有些心虛，雙手搓著衣角，害怕的嘀咕道：
“萬一陳朵在這出了事，傷害到了無辜之人，我們倆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廖忠聽完沉默片刻，緩緩道：
“出了事，我一人擔著。”
“不不不...”
老孟急忙擺著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我知道！”
廖忠打斷了老孟，並轉移了話題，
“你知道公司對於白淵的評價嗎？”
關於陳朵能夠跑出來。
是上麵的一個決定。
關乎著一個重要行動的布局。
事關重大，並不是他不相信老孟，而是計劃沒有敲定之前，必須要做到保密。
這是一個大區負責人本該有的素養。
“什麼評價？”
老孟確實是個老實人，轉移的話題讓他當即感到好奇。
據小道消息，肖自在與白淵交手了一場。
但交手的過程和結果，並沒有公布。
廖忠壓了壓帽簷，目光看向遠處，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在內部對白淵的評價是...”
“第九奇技。”
四字吐出。
老孟瞳孔一縮。
看向遠方的廖忠眼神閃爍不斷。
‘陳朵’的定位，非他能夠決定。
很多決定，他無法拒絕。
隻能儘量去保護陳朵不受傷害。
能夠平平安安的活著。
至於給出一封信，讓陳朵來找白淵，屬於是他的個人行為。
但不影響公司之後的布局。
給出這封信，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肖自在無意間的一句話...
‘白淵神醫也，包治百病乎。’
連‘之乎者也’都用上，很難讓他不相信！
...
可惜...廖忠始終都明白不了陳朵究竟想要什麼。
...
窗台的涼風徐徐搖動窗簾。
將屋內青年的發絲輕輕吹動，輕撫過那五官立體，姿容俊朗的臉龐上。
身材挺拔，穿著卻是隨意。
一身休閒裝，多出幾分放蕩不羈。
陳朵愣愣的看著青年，似乎在等待著其下一步指示...
白淵看著這個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暗係’少女，奇怪的問了一句，
“有話要對我說？”
少女的臉龐籠罩在帽兜裡，清冷的回應，
“你似乎心不在焉？”
白淵愣了一下，輕笑一聲，
“抱歉，我現在為你診療。”
剛才一直在想公司的事情，有些出神了。
現在應該重新拉回自己的角色。
收了銀行卡，就該辦事。
治療陳朵，對於自己穩賺不賠。
白淵抬起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隨便坐。”
陳朵愣了愣，
“我...坐哪裡？”
白淵這一下也愣了愣，輕笑一聲，
“你想坐哪裡，就坐哪裡，自己決定就好。”
陳朵先是一茫然，後在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光亮。
她...有選擇...
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選擇權利。
但接著就泛起了難題。
眼神四處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卻始終不知道自己該坐在哪裡。
最後向白淵投來‘求助’目光。
這個決定太寶貴，以至於她不敢輕易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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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淵歎了口氣，
“看過海綿寶寶嗎？”
陳朵歪了歪頭，眼神疑惑。
白淵見此更加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