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來做決策,應該會選擇帶領族人,進行反抗吧”
“不過,既然目前的山之民隻願避讓的話...”
“我會先放任戰爭打響,等他們因外敵入侵遭受苦痛後,再引導這種子發芽”
若心中毫無反抗的心思。
那就算吉奧刻勒斯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統率民心,聚攏起族人。
既然如此,就先讓族人知道何為痛苦,何為戰爭。
仇恨是點燃鬥誌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
這是格涅烏斯·龐培,麵對這難題,所給出的解答。
龐培曾經提出過一個軍事理論,同時也是政治理論。
【軍事上的地位與政治權力的地位,呈直接相關的態勢】
用軍事勝利來獲得政治權力上的地位,然後再利用政治權力反哺軍事上的力量。
簡而言之,格涅烏斯·龐培認為【一個成功的軍事將領,同時還必須是個老練的政治家】
而挑動人心,把握人性,便是政治家的被動技能。
“萬敵剛剛提過,山之民還是以部落的方式生活,執政者也是以部落長老為主”
“這意味著,他們大多是以家族血脈為聯係的”
“那麼家人的死亡,便是令山之民燃起反抗意誌的最簡單方法”
龐培站在第三者的視角,用這種冷酷的目光思考起問題的答案。
畢竟是置身事外,就像人們玩策略遊戲時一樣,下決定時都無法意識到自己的冷酷。
但同時,龐培也很清楚。
用這種方式點燃的怒火,極其容易失控,最終或許會無法熄滅。
就像是行走在獨木橋上,稍有不慎就會偏移道路,從反抗者變為施暴者。
.....
而有龐培這樣試圖挑動山之民反抗意誌的,自然也有選擇繼續退讓,或者獨自逃生的。
但故事中的主角【吉奧刻勒斯】,卻選擇另一條眾人都未曾想過的道路。
【摧毀故鄉,令族人不得不逃亡】
“兩全其美的方法...這正是你和我之間的天真想法”,萬敵搖了搖頭,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完美的抉擇。
但當我麵對懸鋒人的未來時,不也是一樣天真。
嗬嗬,萬敵自嘲的笑了笑,隨後講述起吉奧刻勒斯的選擇。
“吉奧刻勒斯盜走了山之民所囤積的寶石,換回了大量火藥。然後他趁著夜色,將整座山嶽付之一炬”
“他用這種方式,逼迫不願改變的族人做出了改變”
說到這裡,萬敵的眼神忽地閃爍了幾下。
“也就是在那一天起,山之民離開了世居的山脈,見識了外麵的天地,彙入文明的大河”
“我不知該如何去評價吉奧刻勒斯的行為.....”,麵對這故事的走向,白厄停頓了些許時間,“但是...”
“但是山之民被懸鋒人狩獵,淪為了奴族。你大可放心的說出來,我不會為這段曆史粉飾”
萬敵接過了白厄沒有說出的話,同時也是懸鋒一族那血腥的曆史。
所以說懸鋒人被奧赫瑪人排擠,還真不能全算奧赫瑪人的錯。
翁法羅斯人都會懼怕這種【崇尚紛爭的戰鬥民族】,因為他們都挨過懸鋒人的拳頭。
“吉奧刻勒斯的行為,是好是壞,隻能由後人去評價了。不過,他依然被冠以【開山者】之名”
因為——【他做出了行動,用自己的雙手刻下了變革,推動了曆史的車輪】
那晚燃起的大火,將束縛在山之民脖頸上的枷鎖——【傳統】,燃燒的一乾二淨。
同時,這場火還將揮舞著鞭子,驅趕著每一個山之民,去直麵那時代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