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呂普索幫助格奈烏斯進行裂魂儀式的時候。
這位紛爭的戰士,向那搖擺不定、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命運的少女講起了一則故事。
“玻呂茜亞,在我踏上征程之前,聽我講個故事吧”
【在那次戰爭中,災厄吞噬了所有人,隻有我一人回到了城邦】
【在那不甚愉快的酒會結束後,我依然渾渾噩噩,仿佛靈魂依然留在戰場,隻有肉體走了回來】
“在徘徊的路上,我遇見了一個瘋癲的學者。是啊,當時我和他一模一樣,渾渾噩噩,恍如瘋人”,
“我因此向他提問——【你覺得,我們就這樣死在路邊,像兩條野狗,會更好嗎?】”
【對一個正在經曆死的人來說,死亡和活著同樣幸福】
【現在——請你讓開,彆遮住了我的星光】
瘋癲的學者推搡著格奈烏斯,他就這麼坐在路邊對著夜空喃喃自語。
.....
“所以你的意思是——生與死無異,皆是邁向死亡的旅途?”
卡呂普索看著這位隻剩理性的男人問道。
“沒錯”,他點了點頭,隨後轉身看向玻呂茜亞,“小姑娘,我們的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征途所組成的”
“你們所代表的死亡,乃是衡量這征途價值的刻度——汝需知曉.....
須知
“征途之所以偉大,史詩之所以壯闊,皆因萬物終有逝去之時”——【征途之所以偉大,史詩之所以壯闊,皆因萬物終有逝去之時】
“所以不要嫌惡你的天賦,不要憎恨死亡”——【不要嫌惡.....】
幻象內外。
遐蝶與幻象中的格奈烏斯同時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語。
這是當時,遐蝶在過往的懸鋒城內,和那位泰坦神性交談時的對話。
“身為紛爭的化身,卻在向我講述世界的壯美嗎...”,遐蝶玻呂茜亞)喃喃自語,回應著紛爭的祝福。
一時間,過去的幻象與現在仿佛交錯重疊。
同樣的對話,同樣的祝福,同樣的回答。
而在這時,那從未顯露身形的姐姐也出現了。
“遐蝶”出現在幻象中,她站在玻呂茜亞的身後,將搖擺不定的女孩攬入懷中。
命運就是這麼有趣。
正如翁法羅斯本身的形狀,是永無止境的循環。
格奈烏斯曾在同樣的問題上,開導過雙生子中的玻呂茜亞。
隨後在不知多少歲月後的未來,祂又在同樣的問題上開導了雙生子中的遐蝶。
“所以說,戲劇性的巧合總是那般令人著迷。這一刻命運恍然實體化,揭露了它串聯古今的事實”
雖說早在那刻夏的牽引下,人們大多已經知曉翁法羅斯逐火的真相。
但當格奈烏斯在剝離自身的靈魂,隻餘下理性。
然後向抵觸死亡的玻呂茜亞,訴說死亡的份量時。
那一股無以言狀的史詩感,頓時湧現出天幕,充斥人們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