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個照麵,左離就把柳仲重傷至人事不省。不但黃埔竹,就是左沛齡也異常震驚。
眼見左離赤紅色的臉,就如同一尊地獄魔神。
兩個人甚至開始懷疑左離的身體裡正藏著一個惡魔的靈魂。
“少門主!柳仲!柳仲……”
黃埔竹飛奔過去,邊呼喚,邊運功探查柳仲的傷勢。
“彆擔心,他沒事兒。隻是一時氣血受阻暈死過去了。”
左離輕描淡寫地說。其實,剛剛他下手的時候,原本是想徹底解決柳仲,至少要讓他養一年的傷。
可手接觸到柳仲的刹那,他眼前出現了柳煙煙甜美的笑臉。心一軟,意念立即傳遞到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把原本九分真力減了四分。
縱使這樣,柳仲也被左離瞬間釋放的火性魔修催動的赤焰掌傷得不輕。
探查後,黃埔竹知道左離沒有騙他。趕緊取出三粒丹藥給柳仲服下。
“左首府!今日上門失禮之處請多包涵。來日柳門主定當親自上門討教。”
交代完過場,黃埔竹托起柳仲就要離開。
“等等。”
左離出言攔住了他,“黃埔老!我們左家不是不講道理。請你回去和柳門主如實說,想要解除婚約就請門主和柳煙煙親自來,我絕不強求。”
“好!少主的話我一定帶到。”
留下一個怨毒的眼神,托起柳仲,黃埔竹一頓足,飛縱而去。
“小離!你沒有受傷吧?”
左沛齡疑惑並關切地問道。
笑了笑,左離說道:“爹!我沒事。剛才我沒有收住真力,出手有點兒重了。”
“嗬嗬!這倒不要緊。應該教訓一下他,柳仲小輩太囂張了。”
左沛齡雖和善,但他也是繁城首府,絕不會任人在自己麵前肆意妄為。
頓了一下,接著問道:“小離!剛才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有那麼深厚的修為。”
“這事兒我以後再和您說。剛剛運功消耗有些大,我要調息一下。”
說完,也不聽左沛齡要說什麼,就轉身跑回了自己房間。
“出來吧!”
剛進屋,左離就拍了一下背後的容納袋。隨著他的話音,一條赤紅色的影子迫不及待地由他的身後竄出,蹲在麵前的桌案上。
儼然是一頭兩拳大小,全身赤紅的小獅子。
“火獅!你怎麼跟我來洪古域了?”
小獅子正是在魔界與左離過招訓練的火獅。隻是現在它的體型比魔界小了不少。
在魔界時,雖然左離常常欺負火獅,把它挑逗得獸性大發,恨不得生吞了左離。可實際上它與左離的感情非常好,要不是左離出手,火獅剛出生恐怕就被它生父殺死了。隻因這頭火獅天生就有三分魔性,長大後勢必稱王,威脅老獅王的地位。
此時,火獅歪著頭看著左離,眼神中有得意,可更多的是喜悅。
冷靜思索一番後,左離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了。
自己在進入傳送矩陣的一瞬間,火獅也趁機鑽了進去。而傳送回到洪古域時,他留在家裡的肉身恰巧落入了荷花池。正是火獅催動魔修能量,把水隔開,避免了左離溺水而亡。
而在和柳仲對決的時候,也是火獅助力,暗中把它的火性魔修附到左離經脈中,重傷了囂張的柳仲。
也是從手上釋放出的能量,左離豁然明了,火獅正附在自己身上。
想清楚了前因後果,以及消失的魔修,左離才真正理解把自己傳送回洪古域前,魔尊那句“前所未遇的困境”是什麼意思了。
“老魔頭!五百年前你把我的魔靈帶到魔界,在洪古域成了傻子也就算了,畢竟你讓我有了五百年的魔修。可你讓我重返洪古域,替你追殺恐狼,卻把我的魔修全部收走。太他媽的渾蛋了!”
現在,左離忽然有了白給魔尊打了五百年長工的感覺。他不是憤怒,而是暴怒了。
左離失控地叫了一聲,“等我有朝一日重返魔界,必定一把火燒了你的魔神殿,薅光你的紅胡子。”
這事兒他絕對做得出來。魔界玉修羅的名號,源於他斬怪除魔時的殘酷狠厲。同時,也映射出他膽大妄為的性情。
仿佛是感受到了左離心中的怒火,火獅“嗖”的一聲向前猛竄,躍至左離肩頭,以頭輕撞他的頭臉。
“你是不是也在為我抱不平啊?”
左離側臉看向肩頭的小東西,問了一句。
剛要再說話,“呼”火獅的口中忽然吐出一團橙紅色的火團。虛空縹緲的火團中,清晰地顯現出三顆緊緊連在一起的血紅色珠子。
“離珠!”
左離吃驚地說道:“火獅!你怎麼把離珠也帶出魔界了?”
離珠,魔界至寶。一顆三頭,是魔尊由仙魔兩界相交的一株仙樹上摘下的果實。是魔界中少有的火性寶物。
對這顆蘊含著莫大威能的珠子,左離了如指掌,熟稔至極。在魔界漫長的五百年中,他的修為精進、力量累積,都仰仗這顆離珠的庇護與助益。
本來,這顆珠子是收在魔神殿後的藏寶閣內的。每次魔修前,左離都要請示藏寶閣管事黑木羅後,才能拿到手。火獅當然不會請示,它用的隻能是偷。
“沒想到你還挺機靈的。”
左離摸了摸火獅的頭,心裡的興奮勁兒溢於言表。
現在,左離的魔修修為全無,可他五百年魔修的功法還在。現在有了這顆離珠的輔助,恢複修為可畏指日可待。
“老魔頭!想不到吧,你視為珍寶的離珠又到我手裡了。”
左離興奮地把珠子握在手裡,又把火獅包入懷中,親了又親。
“小東西!我真沒白疼你。這回好了,我們就在洪古域重新開始魔修。有朝一日,返回魔界,找那老魔頭好好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