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金火院一眾弟子的暗中使詐,有了火獅的幫助,在出黑石穀的路上,收獲頗豐。
什麼彪熊、斑虎、靈犀、銀蟒、天蠍……凡是黑石穀中有的妖獸,幾乎獵殺了個遍,各種品級的獸丹也獲取了五十餘枚。
按照左離的意思,這些獸丹由四個分院弟子,按照紫陽、翠微、碧霄、金火的順序,分配一下,好回去交差。
可金火院唯一僅存的弟子桑大猛卻堅決不同意。
他的意思是,金火院弟子不講義氣,在左離出手救援後,還伸手搶奪藍涎龜獸丹。毫無同門手足之情,也不講武修道義。如果他要是收了獸丹,那就是對其他三個分院的不公平。
“我對金火院已經失望透頂了,我回去就申請前往紫陽院。”
桑大猛垂頭喪氣地說道。
嗬嗬一笑,左離說道:“桑兄!大可不必如此。我們進入皇城學府,為的是提高武修修為。隻要個人心中明確追求的目標,在那個分院修煉也沒什麼不同。況且,有了這次獵殺排位賽失敗的教訓,從今往後,這金火院該何去何從誰也料想不到。”
話中有話的講述,隻聽得桑大猛愣愣地點頭。似乎他已經明白,左離是有意要他留在金火院。
柳煙煙也在一旁說道:“桑師兄!離哥哥說得對。金火院能在四個分院中,門下弟子武修成就獨占鼇頭,肯定是有它獨到之處。在石嘯天、韓義勇兩人命喪黑石穀,金火院本屆弟子中,以桑師兄武修修為最高。我覺得師兄大可利用這一點,更多地占據武修資源。這反而是個難得的機會。”
聽完柳煙煙的分析,不但是桑大猛幾個人,就連左離也暗中佩服。不得不承認,柳煙煙的心思絕對高人一籌。
一句“離哥哥”的稱呼,也徹底挑明了左離與柳煙煙之間的關係。那麼自然而然,就連身邊的這些人都沒有發覺有什麼難以置信的地方。
最終,在大家的勸說下,桑大猛放棄了離開金火院的打算。同時,也是在他的堅持下,獸丹就沒有分給金火院。
不過,分與不分,對最後的排序也無關大局了。
況且碧霄院僅剩的孫禹和景伏,對第三的排序也毫無怨言。
“左師兄!對石嘯天、韓義勇他們的死,回去以後該如何彙報?”
孫禹試探性地問左離。顯然,他有意建立攻守同盟,隱瞞石嘯天、韓義勇死在左離手下的真相。
搖搖頭,左離笑著說道:“如實彙報。”
“如實彙報?”
就連頭腦相對簡單的馮素素,也對左離的這個決定表示震驚。
柳煙煙也微微搖頭,說道:“如實彙報,會不會引起金火院與紫陽院之間的仇恨呢?”
孫禹也不無擔心地說道:“左師兄!那花步搖可是個心狹量窄狠角色。即便他不出麵,以他在皇城學府內的根基,以及同皇城中上層人物的關係,以後你在學府內恐怕舉步維艱了。”
這一點,左離已經考慮清楚了。
按照正常的思維邏輯,一旦是把石嘯天、韓義勇都是死在左離手下的事情如實講述,總院長銀衫霓虹古嵐會不會責罰不說,金火院院長紅錦書生花步搖肯定不會放過左離的。
但往深一層思考,即便石嘯天、韓義勇二人沒有死在左離手上,以黑麵虯髯客肇方在弟子入門那一天,與花步搖鬨翻臉開始,紫陽院與金火院已經勢同水火了。早晚有一天要決一生死。
更何況,把幾家武修分院的矛盾進一步激化,正是左離希望的。
“嗬嗬……”
左離一笑,看了看身後此番在黑石穀中,與自己生死與共的一眾同門,誠懇地說道:“感謝大家對在下的關心。紫陽院與金火院之間早晚有一戰。而且,我預感翠薇院和碧霄院也會參與進來。雖然咱們剛進入皇城學府,但對金火院的囂張跋扈,大家都清楚。”
“此番黑石穀的獵殺排位賽,金火院吃了大虧。即便不把石嘯天和韓義勇兩人死在我手的事實說出去,花步搖也會遷怒於紫陽院。不如就大大方方地講出來,等著他放馬過來。”
聽完左離的話,眾人也都覺得有理。既然終歸有一戰,那就不如趁早挑明了,明鬥。
略微停頓了一下,左離接續說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希望各位同門暫且替我保密。就是我有護身神獸火獅子的事,還希望大家嚴守秘密。”
火獅畢竟是魔界的魔獸。但在洪古域卻是神獸一樣的存在。一旦馴服,那就可以稱得上是縱橫洪古無敵手了。
況且,火獅已經察覺到花步搖身邊似乎也有一頭來自魔界的魔獸。
所以,火獅的存在,暫且還要保密。
對於左離提出的這一請求,眾人無一不點頭應允,態度之堅決,仿佛早已是心有靈犀。
其一,眾人對左離已是深信不疑。此番黑石穀獵殺妖獸,若非左離不顧自身安危,挺身而出,他們不僅無法收獲豐厚的獸丹,恐怕連性命都要搭進去,能否安然歸來都是個未知數。
其二,那魔性大發的火獅,其戰鬥力之駭人聽聞,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有餘悸。他們深知,單憑自己的力量,絕對無法抵擋火獅那雷霆萬鈞的一爪。
因此,左離的請求,自然而然地得到了大家的全力支持,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
把出穀後,回到皇城學府如何回報的事情都統一了意見。一行、四隊、二十三人,經過一天的跋涉,臨近黃昏回到了皇城學府。
還未進入學府大門,就見肇方、楚鈺嬌和浩庭壽迎了出來。雖然浩庭壽的情緒沒有肇方和楚鈺嬌好,但也麵露微笑。
隻是沒有看到金火院院長花步搖,多少有些出乎左離的預料。
“難道他得到消息,已經知曉了他金火院十名弟子,已經有九人死在黑石穀中了?”
左離心中不禁納悶。
“嗬嗬!左離!你把弟子們安全地帶出黑石穀,本院甚是高興。”
肇方笑嗬嗬地說道。
楚鈺嬌也麵帶笑容地說道:“我翠薇院的女弟子也承蒙你的照顧,全部安全回來了。多謝!”
隻有浩庭壽多少帶些情緒,沒有和左離打招呼。
他正以低沉而細密的語調,向孫禹與景伏仔細盤問。兩個人臉上的神情謹慎而微妙,每一絲細微的表情都反映出他們內心的恐慌。
由此可見,浩庭壽對於碧霄院此次黑石穀獵殺排序賽的戰果,心中頗為不悅,那份失望之情,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