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北沒了下棋的心思,輕笑出聲,“他讓您說的這些話?”
霍則沒否定,也沒肯定。
是霍連讓他說這些話點一下霍念北沒錯,隻是這些也是他的想法。
假設宮惜真就找人綁了藍紫,那也算錯,男人就該是要保護自己的女人的,但就上次而言,那種小打小鬨,還是和她無關的小事,念北何至於出手?
“你有沒有想過,你事事為她出頭,也是在害她?你就這麼有信心護她一輩子?你把她慣壞了,同時樹敵無數,往後若是她真沒了你的庇護,又當如何呢?”
霍念北不是個愛解釋的性格。但事關藍紫,對方又是自己敬愛的爺爺,他不免多說了幾句:
“我也不跟您提前幾次,我也隻說上次。他們突然要認回宮小優,是知道她和藍紫已是朋友,而我又和藍紫在交往,這顯然也是把藍紫也算計了進去。”
“我不爽,治治他們,不應該?”
霍則:“……”竟無言以對。
“那這和藍紫也沒關係,人家的家事……”
霍念北:“朋友的關係不是關係?方才您還說宮老爺子找你辦事呢。”
霍則:“也是……”
聽霍念北如此一繞,醍醐灌頂。
霍則也是被自家兒子給繞進去了,兩人的意思都是指責藍紫在多管閒事,霍念北能心平氣和地解釋已經算是給麵子。
霍念北:“真要有什麼好心思,就提前跟人姑娘說,什麼都沒提,把宮小優架在了那裡讓眾人審視,指責。我不覺得藍紫多管閒事,反倒她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性格,我很欣賞。”
“至於能不能護一輩子,爺爺,我和她在一起,就沒想過和她分開。”
“何況那天是藍紫自己解決的問題,她很厲害,基本用不到我,您把她想弱了。”
霍則淡淡抿了口茶,淡淡笑道:“行,我知道難以說動你,我就問你,若是找到了小魚的生身母親呢?你又如何?”
霍念北顯然不把這個問題當問題。
“隻能是藍紫,藍紫是我的唯一準則。”
找到了又怎樣。
這和藍紫會是他的夫人不衝突。
他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霍則沉默了好一會,“罷了。”
隨後他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是他年輕時送給元霖的瑪瑙戒指。
霍則說,“你奶奶送給藍紫的,雖有更名貴的,這卻是你奶奶一直戴的。”
霍念北會心一笑,“替藍紫謝謝奶奶。”
把自己年輕時的用物送給一個小輩,用意不言而喻,沒想到奶奶竟比爺爺要早一步接受藍紫。
霍念北心情好,本來就決定住下,現在更是順利到了晚上。
看霍小魚搞得渾身臟兮兮,張著胳膊要他抱,他嫌棄地退後兩步。
許之清哭笑不得,“記得小魚以前也和你一樣有潔癖,這長大了性格還能變?也幸好,小魚愛乾淨,卻沒你那麼——愛乾淨。”
“那麼”兩個字拉了大長音,一聽就是在揶揄霍念北,他揚眉,不置可否。
許之清讓人拿了一條超大號的毛巾來,把霍遇完全包裹住後,視線瞄向霍念北。
他無聲歎氣,畢竟是親兒子,最終還是架不住許之清的眼神,把人提了起來,抱他上樓去洗澡。
霍遇悠然自得地在浴缸中,指揮他老爹給他擠泡泡,他自己的手空了出來,給藍紫打視頻。
隻是藍紫在忙,沒接。
他揚眉,“沒打通?”
語氣有些幸災樂禍,霍遇小臉瞬間垮了下來,立馬“翻臉不認人”,趕他老爸出去,小手指著門邊,氣鼓鼓。
霍念北真是被氣笑了,捏他的臉頰,“合著我是你的仆人唄?”
霍遇打字:【剛才我是想讓籃子看看你對我多好。】
結果他用那種語氣:沒打通?
“哦,我該謝謝你,她沒看見我就不用裝了?”
【你陰陽怪氣。】
霍念北唇角彎了彎,點他額頭,“臭小子。”離開浴室回了自己房間,洗漱完出來和藍紫發了信息後,閉眼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很是彆扭。
他聞到抹熟悉,說不上喜歡卻又不是討厭的氣息。
不討厭,但抗拒。
霍念北詐屍般起身,嫌棄地聞著自己,他確認自己的衣物是乾淨的。
難道是有人睡過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