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炳耀愣了一下:“這話啥意思?”
駱誌明歎了口氣:“頭兒,我回不去了,我成了真正的新聯盛人。”
黃炳耀大吼起來:“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駱誌明反問:“我蹲了三年監獄,身上有了汙點,洗都洗不掉,還能回去當警察嗎?”
黃炳耀氣急:“你是當臥底給搞糊塗了吧?”
“咱們有多少警察乾過臥底工作?”
“你以為乾了三年臥底就很了不起?還有人乾了五年呢。”
“警方完全能偽造出檔案來。”
駱誌明沉默片刻後再次問道:“那黃金俱樂部的事呢?”
“理查德死了,黃金俱樂部還沒鏟除,要是再來個洋人怎麼辦?”
黃炳耀更加憤怒:“這跟你就沒關係了吧?”
“這是整個警隊的責任。”
但駱誌明已經掛斷了電話。
黃炳耀又驚又怒,急忙回撥過去,這樣一個警察不當警察去混,對警隊來說簡直是巨大損失。
這次是淩豐接的電話:“頭兒,事情都已經講明白了,阿駱做出了選擇,並且也告知了你們。”
“你還想怎麼樣?”
黃炳耀非常生氣:“淩先生,你這樣做違背了黑白兩道的約定。”
淩豐冷笑:“你還記得黑白協議?”
“你不記得其中一條不準派臥底了嗎?”
“你知道社團發現臥底會有什麼後果吧?”
啪!
黃炳耀狠狠摔下了電話。
沒錯,黑白協議的核心邏輯就是互不乾涉,各自維持秩序。
臥底一旦暴露,唯一的結局就是死!
從這個角度看,駱誌明還活著,淩豐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但駱誌明是什麼人?為了完成任務甘願為社團老大坐牢三年的苦力。
這種人隻要回到警隊,什麼艱難的任務都能交給他。
黃炳耀怎會願意放手?
然而事已至此,駱誌明當著淩豐的麵打這個電話,就表明沒得商量了。
“怎麼之前從未察覺,駱誌明竟是這麼一根筋呢?”
黃炳耀徹夜難眠。
不過,有些事還是得照做。黃炳耀撥通了康道行的電話:"就在理查德遇害的地方,新聯盛的阿添也死了。"
"是駱誌明下的手。"
康道行大吃一驚:"駱誌明竟然殺了阿添?"
黃炳耀的聲音變得低沉:"沒錯,他殺了阿添,但這是按照社團的命令行事的。"
"從現在起,他不再是我們的臥底了,而是新聯盛的駱誌明。"
康道行更加震驚:"這是怎麼回事?"
黃炳耀歎了口氣:"駱誌明說他在監獄待了三年,已經回不去了。"
康道行頓時陷入沉默。
警察派臥底到社團是最擔心的事情發生。
隻要是能被選為臥底的人,雖然警銜不高,但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社團就像個大染缸,稍有不慎,臥底就會迷失。
駱誌明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順便也告訴程國斌,彆再試圖拉攏駱誌明了。"
"現在他的身份已經不同了。"
康道行心情沉重:"我會馬上派人去海灘。"
黃炳耀掛斷電話,低頭看著手機,歎息道:"駱誌明怎麼就不能像這部手機一樣結實呢?!"
淩豐等人再次從海邊回來,前往淩耀昌的住處,卻發現那裡燈火通明。
三人進門時,意外地看到除了淩耀昌,新聯盛剩下的兩虎算爆和輝煌都在。
淩豐將拍立得交給淩耀昌:"昌哥,沒辜負你的期望,你交代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是你們的事了。"
淩耀昌滿臉笑容:"阿豐,坐下喝杯茶吧。"
淩豐掃視眾人,搖了搖頭:"改天吧,下次我請你們喝茶。"
淩耀昌親自送他們出門。
車裡,李福沉思道:"警方對臥底有一套程序吧。"
淩豐點頭:"確實有。"
"不僅是臥底,還有汙點證人,他們有一整套方法來修改檔案。"
李福疑惑:"即便駱誌明殺了阿添,他也能重新回到警隊啊。"
淩豐搖頭:"不可能了。"
"現在做決定的是洋人,警隊那邊也很艱難,政治部一直在盯著。"
"彆忘了還有黃金俱樂部在安迪裡監視著他們。"
“那你想想,黃炳耀此刻怎會輕易放駱誌明回去?”
李福更加困惑了:“我聽得明明白白,黃老板分明是要駱誌明回來。”
淩豐意味深長地說:“你以為黃炳耀真會這般好心放人?”
李福陷入沉思,良久才說:“大人物的心思果然難以捉摸。”
淩豐聳聳肩:“黃炳耀不算什麼大人物,但對我們來說,每一個警察都是大人物。”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對了,你去查查王寶的事。”
李福驚訝地問:“就是那個在荃灣賣粉的王寶?”
淩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我最恨這種賣粉的,以前沒空也沒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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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些閒暇,倒是可以查查。”
李福提醒道:“豐哥,黃金俱樂部還藏在暗處呢,王寶最多不過幾號人物。若不鏟除黃金俱樂部,不解決政治部和廉署的威脅……”
“我們還會遇到無數麻煩。”
淩豐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和駱誌明一樣?”
“我不是那種滿腦子正義感、近乎聖母的傻瓜。”
“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
“有這兩塊心病在,我們的事確實不好辦。”
“暫且看著吧……王寶,算他命好。”
李福不再多話。
淩豐回到家,喝了一杯茶,開始練拳。
行走江湖,強身健體是必需的,即便身邊儘是高手,他也從未忽視對自己的磨煉。
功夫就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其實功夫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神秘,鍛煉是為了讓手臂、拳頭具備足夠的力,掌法精妙,打哪都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