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還有其他指示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回去工作了。”
佐治失笑:“都幾點了,快去休息吧,該做的事也不會在這兩個小時內完成。”
伊麗莎白匆匆告退。
佐治等她離開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真的就沒有第三種可能性了嗎?
當然不是!
但那種可能性是最糟糕的。
也就是說,他所做的一切或許早已被他人儘收眼底——從選中淩懷樂當白手套,到決定用新聯盛立威,甚至他的終極目標也可能被人一覽無餘。
佐治可不像伊麗莎白那樣單純,那個天真的姑娘總以為服從命令就能萬事大吉。
情報工作是一個複雜且精密的體係,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隻要有一個地方出紕漏,後果對整個係統而言將是致命的。
佐治之所以看中淩懷樂,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淩懷樂的優點數不勝數。
最大的特點就是謹慎,其次是虛偽。
這樣的人,在沒有十足把握時絕不會輕舉妄動。
即便麵對不可戰勝的力量,他也隻會隱忍——這既是優點也是弱點,恰好便於佐治掌控。
然而,淩懷樂的優點遠不止於此。
他滿口仁義禮智信,絕不可能泄露與佐治勾結的事實。
佐治敢打包票,如果淩懷樂有說夢話的習慣,那個虛偽的家夥說不定真會找塊抹布把嘴封住。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泄露秘密?
畢竟他還是個大社團的龍頭老大。
一旦消息走漏,淩懷樂唯一的下場就是死亡。
那麼,他的手下會不會泄密呢?
大概率不會!
這是一個簡單的邏輯推斷。
即便自己屬下泄密,對方又怎會知曉淩懷樂之事?定是有個人洞悉我全部計劃。
此計乃我在差館隱忍多時、暗自籌劃而成。若真有這樣的人,那他必是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我。
佐治緊握雙拳。他向來沉穩,做軍情工作的,若無定力,早死了百次。
資深特工深知,無論何時都需冷靜。此刻他心生自信,“我出身昂撒軍情局,縱使計劃未成,性命亦無憂。”
閉目片刻,他漸漸放鬆,唯有冷靜方能明智決斷。“該死,一定有這樣的人存在。”“難以置信,我的一切行動儘在他眼中。”
可此人究竟是誰?佐治睜眼走向書桌,取出紙筆,將可能接觸計劃之人逐一列出。
折騰半日,僅得四名:保安局、廉署專員、一哥、駐軍上校。
皺眉沉思:“還有彆的人嗎?”“這名單不對!”“為何儘是昂撒之人?”
越想越覺困惑,昂撒之人怎會監視自己?即便存鬥爭之心,察覺我對社團所為,又怎會告誡新聯盛?
淩懷樂死於新聯盛之手,顯見其為平息新聯盛怒火。要知道,連鄧伯之仇都不顧。
一推理便知,新聯盛定已知曉淩懷樂涉事。其中另有深意,我手下除掉算爆之舉亦已暴露無疑。
這毋庸置疑。然則能監控我而未被察覺者,皆與昂撒利益密切相關,他們怎會通報新聯盛?
莫非新聯盛也是某位大人物的工具?我殺算爆毀其布局,故受警告?
太過離譜!佐治絕不接受此結論!必是何處出了差錯!
他再次轉過身,將那些被忽視的細節逐一整理。
儘管反複推敲,佐治依舊未能找出第五個人的存在。
思維碰撞持續了半小時,他幾乎耗儘所有精力,趕忙飲下一杯紅茶稍作休息。
待心情平靜後,他重振旗鼓,以另一種思路重新審視這一切。
佐治不再僅限於新聯盛的案件,而是將近期發生的重大事件梳理了一遍。
忽然間,他僵在那裡!
佐治究竟發現了什麼?
首先有消息傳來,幾家銀行的現金流動似乎莫名減少了大量資金。
接著又有線索顯示,某些人物頻繁出現在不應涉足的地方。
此外還有證據指出,剛被西九龍總署剿滅的尊尼汪團夥,其武器來源頗為可疑。
不僅如此,訪問的安德烈大公竟擅自避開護衛,親自前往某個偏遠機構,結果遭遇襲擊……
這還沒完。
佐治還挖掘到更加引人注目的事實,例如深水埗計劃擴建,議會與本地商界正在展開激烈博弈。
當他徹底擺脫對社團的糾纏時,頓時豁然開朗。
“我真是愚蠢至極!”
“社團雖有破壞力,但終究屬於底層。”
“它們雖然可以觸及各個領域。”
“然而中上層卻是它們無法企及的。”
“而能監視我的隻有中上層。”
“多麼有意思啊!”
佐治凝視著手中的情報,目光閃爍。
之前這些信息從未引起他的注意,他一心隻想借助社團實現無本生利。
差點忘了,要想賺大錢,必須走正道。
他迅速計算起來,粗略估計便得出一個令自己心驚膽戰的數字。
“這裡真的藏金!”
“恐怕連昂撒財政大臣見了都會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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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聯盛必定是某位幕後大佬的白手套。”
“這些大佬來港時間比我還早,謀劃比我還深遠,搞不好已經觸及了他們的利益。”
佐治一眼就察覺到這些情報非同一般。
就拿尊尼汪的團夥來說,一個犯罪組織怎能將據點設在公立醫院的太平間?
尊尼汪如果有此能力,何必走私什麼貨物?
他難道能搞定港府和議會中的眾多利益集團?
如果他真有這樣的手段,為何不直接投身公務員行列呢?
這裡若無駐軍相助,佐治第一個不信!
佐治心生此念,隨即取出另一份關於恒達財務案件的警情通告。
經差館確認,
恒大財務實為一集團。
奇怪的是,他們所用的印刷版竟是由真版改製而來。
佐治長歎一聲,“的局勢真複雜!”
“若非淩懷樂之事,我還渾然不知。”
“這些巨頭之間似乎也是對立嚴重……簡直到了拚個你死我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