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場，動手顯然不可能。”
“那剩下唯一的選擇便是——”
龍五疑惑道：“什麼？”
淩豐攤手道：“瓦解高進的意誌。”
龍五愣住：“這如何做到？”
淩豐沉思片刻：“打個比方，若有人要對付你，該如何行事？”
龍五繃著臉道：“找個比我更強的人把我解決掉。”
淩豐笑著附和：“還是你一貫的思路。”
“倘若找不到比你厲害的人呢？”
龍五坦誠道：“不可能，至少還有幾位比我強。”
“比如你們兩個。”
李福聳聳肩：“我們可不會傷害朋友。”
龍五陷入長久沉默，隨後道：“那隻能對我的朋友下手了。”
啪！
淩豐打響指：“比起對付朋友，直接威脅你的妹妹豈不更有效？”
龍五微微頷首：“有道理。”
他頓時醒悟，“你的意思是，陳金城會針對高先生的家人？”
“高先生難道沒有親人？”
“陳金城該如何對付高先生？”
淩豐笑了笑：“高進確實沒有親人。”
“然而，隻要是人，總會有幾個朋友。”
“據我所知，高進有一位師弟名叫高義，還有一位女友珍妮。”
龍五微微一愣：“高義是高進的師弟，他們已經合作了十多年。”
“高義不僅是師弟，也是高進的助手。”
“若陳金城將目標鎖定在高義身上，的確會對高先生造成不小的影響，但這影響僅限於此。”
“賭桌上的事終究由高義自己決定。”
“影響不大。”
淩豐搖了搖頭：“你還是繼續乾保鏢這份前景光明的職業吧，揣摩人心這類事情並不適合你。”
龍五疑惑地問：“淩生，您的意思是指什麼？”
淩豐平靜地說：“陳金城為何要針對高義？”
龍五驚訝道：“這不是您說的嗎？”
淩豐聳了聳肩：“我有說過嗎？”
龍五突然有所領悟，靜靜地等待淩豐進一步解釋。
淩豐平靜地說道：“陳金城是個精明的惡徒，不會輕易動高義。他會有更聰明的方式實現自己的目的。”
龍五虛心求教：“那會是什麼呢？”
淩豐聳了聳肩：“比如說，策反！”
龍五驚呼道：“絕不可能！”
淩豐笑著反問：“不可能嗎？”
龍五認真地說：“絕對不可能！”
“這對師兄弟合作這麼久，若高義出了差錯，高進那邊也早就出問題了。”
“高義不可能出問題。”
淩豐聳了聳肩：“賭壇上人人都知道賭神高義，但十個裡有八個不知道他助手的名字。”
“他們同出一門學藝，按理說技藝差距不會太大。”
“隻是賭壇裡哪怕一點細微的差彆也會被無限放大。”
“不過你想過沒，每次高進與人對賭，焦點都在高進身上。”
“而高義呢？隻能成為背景板。”
“短期內高義或許還能接受，時間長了呢？”
“你想想看，聚光燈從不屬於他，豪宅沒有他的份，就連女人也一樣。”
“換成你，你會怎麼想？”
龍五冷淡回應：“我會埋頭提升自己的實力！”
淩豐放聲大笑：“很好，你果然值得深交。”
“但這樣的想法終究是極少數。”
“老大說得沒錯。”
“在外麵闖蕩圖的就是錢。”
“也是傍門之一。”
“高進賺得盆滿缽滿，高義卻隻能分點殘羹冷炙。”
“你以為他是心如止水的聖人？”
龍五默然道：“我會提醒高先生的。”
淩豐搖頭道：“我不是讓你提醒他，我是讓你立刻趕去高進的彆墅，阻止一場意外的發生。”
龍五驚愕：“什麼意外？”
淩豐平靜道：“高義已被陳金城說服，在特定時刻給高進設局。”
“隻要除掉高進，或者讓高進遭遇挫折，高義就能甩掉‘助手’的名號，光明正大地從高進的陰影中走出。”
“到那時，所有目光都會聚焦在他身上。”
“多勵誌的故事啊？”
龍五追問：“你不是說會有意外？”
淩豐疑惑地看著他：“你還沒悟透嗎？”
“高義對高進早就不滿了。”
“高進現在躺在醫院裡不回彆墅，甚至不知醒來後會發生什麼……”
“高進的彆墅裡還有誰？”
“高進的女人珍妮，還有誰？高義！”
“高義都敢對高進下手，你說他敢不敢對他自己下手？”
嘶——
龍五二話不說轉身離開，遠遠丟下一句：“淩哥，我欠你兩份人情！”
為何是兩份？
救回高進是一份。
獲贈關鍵情報又是一份。
淩豐對李福說道：“小李，我們混江湖不是為了刀光劍影，老大說得對，賺錢才是正事。”
“朋友多好辦事。”
“像龍五這種人，當敵人太棘手，不如把他變成朋友。”
“不然的話，除了乾掉他，彆無他法。”
李福深表讚同。
龍五這人難纏，一是功夫了得，二是背景深厚，而且這人心無旁騖，執著得可怕。
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無論多難都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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