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沒什麼想告訴我的嗎?”宴菱問著,上前幾步。
胡氏嚇得往後一縮,抗拒地擺著手,“你彆過來!”
“穀嬤嬤和雙喜在哪裡?”宴菱嚴聲問道。
“在…在柴房!”胡氏哆嗦應著,被宴菱嚇得直接跌坐在了榻上。
“把她們倆的賣身契給我。”宴菱忽得開口道,又往前走了幾步。
胡氏本能是想拒絕的,可她又怕極了宴菱。宴菱在邊關,是真的殺過人的,她殺過許多敵軍的士兵,手上沾著無數的鮮血。
自己武功不高,這身邊的丫鬟婆子更是一個都派不上用場。宴菱要想捏死自己,不得跟捏死一隻螞蟻般輕鬆。
眼看著宴菱又上前了幾步,胡氏身後已是退無可退。
她慌忙使喚起了身邊的嬤嬤,“去把我庫房裡的匣子拿來,快些!!”
胡氏的語氣裡已經帶著幾分哭意,渾身哆嗦個不停,又氣又怕!
嬤嬤腳步匆匆領了庫房的鑰匙,好一會兒才取來了裝著賣身契的匣子,遞上前。
宴菱打開匣子,發現這匣子最上麵的放著的便是她要的兩張契書。
直接拿了起來,揣到了懷中。
瞧著人轉了身要往外麵去,胡氏似鬆了口氣般,身子往下傾去。
卻不料下一秒,宴菱又忽然轉過身來,似笑非笑道:“若是以後我發現夫人再對他們手動!我會讓整個京城都知道,宴家幾個兒子的軍功是怎麼來的!哦,還有夫人十年前做出的那些事……”
宴菱揣著賣身契大步走出了胡氏的屋子,院子隔了好久才響起一陣瓷器落地聲,伴隨著雞飛狗跳。
宴菱解決了兩個守門的婆子,推開門見到了雙喜。
雙喜正縮在柴房的最角落,身上著一床破被子,一股陳年的黴味與腥味縈繞在屋內。
柴房內光線昏暗,四處漏風,雙喜雙眸緊閉,麵色慘白,帶著些青紫的傷痕。
宴菱忽得鼻頭一酸,上前輕輕拍著雙喜,“雙喜,你還好嗎?你醒醒?穀嬤嬤人呢?”
越是靠近,宴菱鼻尖的血腥味越重,她拍雙喜的時候甚至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雙喜,雙喜!”
睡夢中的雙喜聽到有人的呼喊聲,費力撐開了眼皮子,恍惚看清了眼前的人影,她語氣虛弱喊了一句:“菱…菱小姐。”
“雙喜,你怎麼樣了?穀嬤嬤呢?她怎麼不在這裡?”
聽到穀嬤嬤二字,雙喜眼角滑下兩道淚痕:“嬤嬤…沒了,小姐……都怪…我。”
如果不是她,嬤嬤不會出事的。是她自作主張去找菱小姐,說嬤嬤病了的事。
如果她不那個時候去就好了……
從雙喜口中聽到那句話,宴菱鼻頭更是酸得厲害,心中似針紮般難受:“不,都怪我!是我不好!”
“雙喜,你傷到哪裡了?我帶你去看大夫好不好?”宴菱問道,要到把雙喜抱起來。
她掀開雙喜身上的薄被,才發現她身下的衣服已經被血濡濕,斑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