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縫間漏下一縷陽光,正落在青銅樹頂那顆拳頭大的果實上。張驍仰著頭,喉結滾動了一下:“這玩意兒長得跟鍍了金的冬棗似的,裡頭真能藏水?”陳青梧指尖輕輕拂過果實表麵,青銅外殼竟如活物般顫動,她眯起眼:“《山海經》裡提過‘琅玕樹,實如珠,剖之有玉髓’,看來古人沒騙我們。”
果實被陳青梧用匕首撬開的刹那,一股冷香彌漫地宮。青銅外殼如蓮花般層層綻開,露出內部剔透的冰晶,寒氣凝成白霧在兩人腳下蜿蜒。“固態水!”張驍伸手要去碰,卻被陳青梧一把拽住手腕。她腕間天工係統投射出紅光,掃描過冰晶後發出警告:“檢測到分子共振頻率異常,建議佩戴隔溫手套。”
冰晶在手套觸碰下驟然融化,化作一汪清水滲入青銅果核的溝壑。果核不過核桃大小,表麵卻布滿細如發絲的紋路。張驍舉著狼眼手電湊近,光斑掃過時,那些紋路竟泛起幽藍熒光。“像不像星圖?”陳青梧突然出聲,指尖沿著某條弧線滑動,“北鬥七星的鬥柄朝向參宿——這是西周時期的天象!”
天工係統突然發出蜂鳴,將紋路投射成三維影像。無數光點在空中交織,最終彙聚成一條貫穿獵戶座的螺旋線。張驍的星際尋寶係統同步震動,機械音帶著罕見的波動:“坐標解析完成,與《拾遺記·貫月槎》記載的‘十二年一周天’航線重合度99.7。”
地宮深處忽然傳來碎石滾落聲。陳青梧迅速將果核塞進防水袋,反手抽出腰間的分水峨眉刺。暗處亮起三點猩紅,竟是三隻鬣狗大小的屍蟞,甲殼上黏著未乾的血跡。“那幫盜墓賊養的‘清道夫’!”張驍罵了句方言,抄起工兵鏟劈向領頭屍蟞的複眼。鏟刃砍在甲殼上迸出火星,屍蟞口器裡噴出腥臭黏液,將鏟頭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陳青梧閃身躲過另一隻屍蟞的撲咬,峨眉刺精準紮進蟲腹關節縫隙。綠漿噴濺時,她突然高喊:“用青銅枝!”張驍會意,一個翻滾靠近樹根,抓住裸露的青銅枝條狠狠一掰。枝條斷裂處迸出青白色電光,他將這截“導體”擲向屍蟞群。三隻怪物瞬間被電流鎖住,甲殼在劈啪聲中炸裂成焦塊。
喘息未定,頭頂岩層突然傳來悶響。陳青梧盯著簌簌落灰的穹頂,臉色發白:“剛才的動靜引發了共振!”話音未落,整棵青銅樹劇烈震顫,樹冠新生的嫩枝瘋狂抽長,如巨蟒般絞碎岩層。陽光如金瀑傾瀉而下,照亮樹心深處某塊凸起的青銅碑。碑文鳥蟲篆的“槎”字在光線下扭曲變形,竟漸漸化作一艘帶翼飛舟的圖案。
“貫月槎不是傳說!”張驍撫過碑文的手在發抖,“《拾遺記》說這船能‘浮西海,沐星輝’,如果航線是真的......”他突然噤聲,陳青梧的峨眉刺正抵在他喉間——不,是擦著他耳畔紮向身後岩壁。一隻巴掌大的六翅蜈蚣被釘在石縫裡,尾針距離張驍後頸僅半寸。
“走神會要命的,張同學。”陳青梧拔出峨眉刺,在蜈蚣毒液腐蝕石壁的滋滋聲中挑眉,“先想想怎麼處理這個。”她晃了晃裝著果核的防水袋,藍光透過布料忽明忽暗,“星際坐標一旦曝光,追殺我們的可不止盜墓賊。”
張驍突然咧嘴一笑,從戰術背心裡摸出個雕花錫盒:“還記得我們在滇南墓裡摸到的‘千機鎖’麼?把果核放進去,就是神仙也探測不到能量波動。”盒蓋扣合的刹那,青銅樹頂傳來清越鳳鳴,兩人抬頭望去,隻見嫩枝纏繞成的鳥巢中,竟有半透明雛鳥正啄破蛋殼,尾羽流轉著星雲般的幻彩。
係統提示音同時響起:“檢測到《淮南子》記載的‘孟鳥’,建議采集脫換的絨羽。”陳青梧卻後退半步:“《玄中記》說過,孟鳥現世必引百禽朝拜,此地不宜久留。”仿佛印證她的話,遠處傳來鋪天蓋地的振翅聲,黑壓壓的鳥群正從裂縫中湧入。兩人對視一眼,攥緊錫盒衝向青銅樹根部的暗道。
暗道石壁上,不知哪個朝代的盜墓者用朱砂畫了幅簡筆畫:羽人駕著飛舟衝向月亮,舟尾刻著與果核上一模一樣的螺旋紋。張驍伸手欲摸,陳青梧突然厲喝:“彆碰!”然而指尖已觸到紋路,朱砂突然液化,順著他的指紋滲入皮膚。天工係統發出刺目紅光:“檢測到精神烙印,記憶灌輸啟動——”
張驍踉蹌著扶住石壁,瞳孔中掠過浩瀚星海。他看見十二艘青銅巨艦破雲而出,艦首站著戴黃金麵具的方士,手中羅盤指針正指向獵戶座最亮的參宿七。“周穆王的星槎艦隊......”他喃喃道,額角青筋暴起,“他們不是在尋找西王母,而是在鋪設星際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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