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一道直徑數十米的巨大水柱如同白龍般衝天而起!海水被狠狠地炸開,形成一個巨大的、深陷的漩渦!
衝擊波在海麵上急速擴散,掀起的浪濤猛烈地拍打著港島北角的海岸線!
停泊在維多利亞港內的幾艘老舊英艦如蚊子級炮艇)被這突如其來的巨浪衝擊得劇烈搖晃,甲板上一片狼藉,水兵們驚恐地抓住欄杆,臉色煞白。
就在這驚天動地的水柱尚未完全落下之際,四艘塗著深灰色海戰迷彩的“海狼”級高速魚雷艇,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群。
在幾艘經過武裝改裝的快速商船裝備有哈乞開斯機關炮和重機槍)策應下,以超過30節的高速,從虎門要塞的陰影中猛然衝出!
它們艇艏高昂,劈波斬浪,艇艏那挺猙獰的馬克沁重機槍示威性地高高揚起,黑洞洞的槍口毫不掩飾地指向維多利亞港內那些如同受驚鵪鶉般的大英國艦船!
它們高速逼近國際公認的港島水域邊緣,在海麵上劃出充滿挑釁意味的白色航跡,然後一個漂亮的急轉彎,緊貼著邊界線進行武裝巡邏,姿態囂張至極!行動代號——“懸劍”!這把劍,就懸在港島的頭頂!
港島,港督府。
往日裡莊嚴肅穆的總督府,此刻如同被捅破的馬蜂窩。刺耳的電話鈴聲、參謀們驚慌失措的奔跑聲、秘書語無倫次的彙報聲、以及壓抑不住的咒罵聲混雜在一起,亂成一鍋粥。
“總督閣下!緊急軍情!新界羅湖方向遭遇猛烈炮擊!落點…落點距離我們的哨所不足一千碼!是重炮!至少150口徑!我們的哨所玻璃全被震碎了!”
“海關急電!嶺南軍的炮艇!至少有四艘高速炮艇,還有武裝商船,從虎門衝出來!正在港島以北水域高速穿梭!虎門要塞…虎門要塞的巨炮剛剛試射了一發!落點就在我們海域!”
“彙豐銀行大班和渣打洋行經理聯名求見!他們在嶺南的所有分行、倉庫、賬戶…全部被查封、凍結!損失無法估量!他們要求…要求帝國立刻采取最強硬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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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怡和…幾乎所有在嶺有業務的洋行都在發來急電!恐慌正在蔓延!股票市場…開盤即暴跌!”
港督梅含理爵士癱坐在他那張象征權力的高背椅上,臉色慘白如紙,精心修剪的胡須微微顫抖。
他腳邊,那支心愛的古巴雪茄早已熄滅,被踩得稀爛。窗外,維多利亞港依舊繁忙,但那幾艘在港口內如同玩具般渺小的警戒艦隻,此刻顯得如此可笑和無力。
他腦海中反複回響著霧都海軍部那份冰冷到絕望的回電:“…皇家海軍主力正全力投入歐洲戰場,加來海峽與北海的形勢極端嚴峻…目前,沒有任何一艘主力艦艇可以調往遠東…”
鄧賢!這個他曾經視作地方軍閥、可以隨意拿捏的名字,此刻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心頭。
對方用最粗暴、最直接、最無視一切規則的方式,宣告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大英帝國在華南賴以維持統治的炮艦外交,徹底失效了!那個依靠幾艘炮艇就能讓一個古老帝國屈膝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冰冷的恐懼攫住了梅含理的心臟,讓他幾乎窒息。他環顧四周,那些驚慌失措的麵孔無法給他帶來絲毫安全感。
他手中,隻剩下最後一張牌,一張可能引狼入室、後患無窮,卻不得不打出的牌。
梅含理猛地撐起身子,雙手死死抓住桌沿,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嘶吼,對著同樣麵無人色的副官咆哮:
“立刻!立刻給江戶和琉球基隆發電!最高密級!”
“大英帝國及法蘭西共和國,懇請並全力支持我們忠誠的盟友——大扶桑帝國,為維護東亞之和平與條約之神聖不可侵犯,立即采取一切必要之果斷措施!刻不容緩!”
他的聲音因極度的屈辱和急迫而扭曲,最後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充滿了破釜沉舟的瘋狂:
“同時轉告日方…隻要成功‘恢複’嶺南‘秩序’,帝國…帝國願就涯州未來之特殊權益安排,進行‘充分’且‘友好’的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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