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沉默了。
白嫣兒氣得差點掙脫束縛坐起來,“不是,你還真有第六次啊?那是不是還有第七次?”
追月繼續沉默。
白嫣兒懷疑道:“你真的是言靈師嗎?”
這麼多,怎麼都該看出問題啊!
那個不知名的‘他’一聽就不對勁,想要算計人。
她要是追月,必定回去看看對方的身份。
白嫣兒道:“難道你被下昏頭蠱了?”
不然怎麼會有那麼降智的操作?
追月道:“我當時被困在局中,如今再回看,我也感覺過去的我離譜,但我永遠不會怪自己。”
外來者精心編製的牢籠,以她當時的道行,怎麼可能逃得掉?
她順從,恰恰是一種趨利避害的選擇。
因為她若真的拒絕了,外來者就會除掉她。
白嫣兒聽此,微微一愣,她似乎沒資格評價追月,她自己何嘗不是那個看不穿的局中人呢?
白嫣兒道:“後來呢?”
追月道:“確實也有了第六次,我隻好他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告訴他,我不需要他去為我去冒險,也不需要他自詡的關心。”
“大部分人開始指責我自私,指責我冷血,還說要將我逐出禹蒼宗。”
“他站出來維護我,更襯得我卑劣。”
“宗門內,除了我師尊,剩下的人幾乎都說我不知好歹,是忘恩負義之人。”
“而他成為眾人眼中重情重義,寬宏大度之人。”
“此時,我看清楚了一些形式,隻要她活著,我無論躲到哪裡去,都無法擺脫,我準備找個計劃殺掉他。”
“然後他第七次受傷。”
“這次,我們在一個小秘境內,沒有宗門的強者跟著,但有很多宗門弟子,其中九成弟子都站出來,要求我治好他。”
“他當時身軀破碎,元嬰和丹田儘毀,靈魂被重創,幾乎是一個將死者。”
“我想要治好他,唯有獻祭。”
追月停下了講述。
當時的場景,她此生都不會忘。
不僅因為一模一樣的場景她經曆過兩次。
更因為那場經曆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那些所謂的同門師姐師兄,師妹師弟指責她的話音,她至今都記得。
……
“追月,你怎麼能這樣自私?他都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啊?”
“若不是你一直拖累師兄,師兄怎麼會不停受傷?”
“追月,你憑什麼拒絕?你必須救他!”
“什麼叫‘又不是你讓他變成這樣的?’,追月,你有沒有良心?師兄救你還救出錯了,你真是白眼狼!”
“什麼言靈師!我看你就是個災星,師兄要不是遇到你,如今早就突破煉虛境,就因為遇到你的存在,他才會不斷受傷……”
“追月,你享受完師兄給的好處,現在又在這裡裝清高?”
“追月,你是不是忘了,你能活下來還是因為師兄?”
……
所有人都跟失去理智的傀儡一樣。
要求她對他負責。
要求她獻祭。
理直氣壯。
沒有一個人問過她願不願意。
憑什麼?
憑什麼要她來獻祭?
他給的好,每次都會讓她損失慘重,這是好嗎?
這完全是謀殺!
她在眾人指責聲中殺了他。
死掉就不需要獻祭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