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兆康勸他說,都是一家人,大麵子要給,這麼做有些不妥當。
穎欣覺得,像這種塑料親情友情,根本沒什麼必要耗費自己的心力和時間去維持。
當時那麼不要臉的事,他們都能做得出來,現在看自己的小家好起來了,就又舔著個臉要過來占便宜。
穎欣不會再慣著他們,直接開懟!
“岑兆熊,先前世紀建築瀕臨破產的時候,你們嚷嚷著來退股,我們那時候咬著牙都給你退了,兩百多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現在怎麼?幾十萬都要往我要。”
“我還真就實話告訴你,幾十萬現在對我來說,連九牛的一毛都不算,可我一分錢都不會給!”
“那老頭子不是都斷絕父子關係了嗎?怎麼好意思往一個陌生人要幾十萬?”
“你們的臉皮簡直是比那陳年老鍋的鍋灰,都要厚,都要黑!”
“我告訴你,這件事,我不會管一丁點兒!”
說完,穎欣直接掛斷電話。
很快,岑兆熊又把電話打了過來,她直接把電話拉黑了。
躺在旁邊的趙懷安也是全程聽著兩人的對話,先前入贅岑家的時候,他也是當事人,確實做的有點過了。
不像自己的小家庭,雖說窮了點,最起碼一家人都是在互相扶持。
就連他爸臨死前,都把學費給他湊出來了,還讓他把老趙家的家學傳承下去。
自強不息!
他永遠記得這四個字,不單是表麵意思,更是爸爸給自己做的榜樣。
依稀記得,26歲那年,因為期貨穿倉,負債累累,當時被銀行執行,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甲溝炎又嚴重了,大腳趾腫的像個茄子,治療費300塊,他都拿不出來。
是,他隻要一張口,就能輕輕鬆鬆的從父母,還有朋友那裡借過來。
但是他不,當時他寧願大腳趾截肢,也不會往彆人張那個口。
後來愣是忍著痛,去乾了兩天日結,把錢給湊齊的。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像個潑婦?”穎欣把鬢發勾到耳後,問道。
“是她們逼的,而且我覺得這樣的你,更有魅力。”
“那罵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痛快了。”
“有些時候,善良就是要帶點鋒芒,不然彆人總是把你當軟柿子捏,跟吸血鬼似的,一點都不照顧你的感受。”
趙懷安從搖椅上起來,拉著穎欣道:“走,帶你去兜兜風,新買的法拉利還沒開幾次呢。”
夫妻倆一起去到小院的停車場,乘上法拉利。
發動機的轟鳴聲似乎減輕了兩人心中的壓抑,坐在碳纖維的椅子上,與外麵的世界隔絕。
他開著車,在二環邊繞了一大圈,去了天安門,故宮,圓明園,頤和園。
“穎欣啊,你看這座四方城,經曆了多少戰亂,悲歡離合,曆史積澱啊,城還是那座城,沒什麼太大的改變,可生活在裡麵的人,都覺得,它變得更厚重了。”
“人也是一樣,一個人在社會上真正受尊重,不是他擁有多少財富和地位,而是他經曆過很多。”
“因為親身經曆,生出一種悲憫心,以及想要讓世界更美好的一種大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