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重新在父母家住了下來,賀知微則先行告退。第二日傍晚,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空。蘇澤推開自家彆墅的大門,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麵而來。
"主人,歡迎回來。"
賀知微倚在玄關處,墨綠色的旗袍勾勒出曼妙曲線,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她伸手接過蘇澤的外套,指尖不經意劃過他的手背,帶起一陣酥麻的觸感。
蘇澤剛要開口詢問昨晚的事,賀知微突然踮起腳尖。她纖長的睫毛在夕陽下鍍上一層金邊,紅唇輕啟:"想我了嗎?"
溫軟的觸感貼上唇瓣,帶著淡淡的藥香。蘇澤下意識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動作卻在下一秒停住——
客廳角落的陰影處,一道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靜靜佇立。葉無暇那雙冰冷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賀知微察覺到他的分心,微微退開,眼中帶著疑惑:"主人?"
"咳......沒事。"蘇澤乾咳一聲,有些尷尬地鬆開手。
他本想借這個吻讓葉無暇知難而退,沒想到這位殺手竟然無動於衷,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旁觀起來。
賀知微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什麼也沒發現:"主人怎麼了?"
"沒什麼。"蘇澤搖搖頭,心想這葉無暇的隱匿功夫倒是了得。不過既然她沒有殺意,蘇澤也懶得理會。他就不信,這女人能一直這麼看下去。
賀知微歪了歪頭,但還沒等她細想,就被蘇澤一把拉到了沙發旁。
"今天爸媽那邊怎麼樣?"賀知微一邊整理被弄皺的旗袍下擺,一邊問道。
"還行吧,就是..."蘇澤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卻頻頻瞥向客廳角落的陰影處。
賀知微突然伸手捧住蘇澤的臉,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她紅潤的唇瓣還泛著水光,金絲眼鏡後的眸子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主人今天...心不在焉呢。"她的指尖輕輕點在蘇澤胸口,"難道...在外麵有人了?"
蘇澤喉結滾動,正想解釋,突然歎了口氣,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出來吧,彆藏了。"
賀知微一怔:"什麼?"
下一秒,陰影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葉無暇緩步走出,黑色勁裝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神色平靜得仿佛隻是路過。
賀知微瞳孔驟然收縮,身體瞬間繃緊,指尖已經悄悄摸向藏在腰間的銀針:"你是誰?"
葉無暇沒有回答,隻是看向蘇澤,淡淡道:"你早就發現我了。"
"廢話。"蘇澤翻了個白眼,"從你跟著我進門開始。"
賀知微僵在原地,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所以剛才那個吻...她全程都在看著?!
"主人,這位是...?"賀知微強作鎮定,聲音卻比平時高了八度。
蘇澤攤手:"江嘯天的貼身護衛,葉無暇。"
賀知微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指間的銀針已經蓄勢待發。整個客廳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葉無暇卻仿佛沒察覺到危險,依舊平靜地站在原地,銀白色短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蘇澤揉了揉太陽穴:"說吧,你來乾什麼?"
葉無暇直視著他,語氣認真得像在討論天氣:"我想在你家當女仆。"
"......"
客廳陷入詭異的沉默。
蘇澤的表情凝固了:"你再說一遍?"
"我想當女仆。"葉無暇重複道,聲音毫無波瀾,"貼身的那種。"
"叮——"
賀知微的銀針掉在大理石地麵上,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客廳裡格外刺耳。
蘇澤的表情凝固了三秒:"江嘯天知道他的護衛要跳槽來當女仆嗎?"
"知道。"葉無暇麵無表情地點頭,"正是他的命令。"
蘇澤眯起眼睛:"所以你去調查了?"
"嗯。"葉無暇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就像你說的,確實...他師傅的嫌疑最大。"
"那你還聽他的命令?"蘇澤挑眉。
葉無暇沉默片刻:"在沒有確鑿證據前,我不會背叛師門。"她頓了頓,"但我也不會對你動手,畢竟...是你幫我揭露了這些。"
蘇澤攤手:"行吧,那你來當女仆乾啥?"
葉無暇從懷中掏出一個微型通訊器,上麵刻著龍王殿的龍紋徽記:"他讓我偽裝成應聘的女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