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同學們下課。”
沒多少時間來適應新生活——李山安頓好後就收到了學校發來的排課表,課不算多,一周三節。
恰巧因為心理係有位老師突然生病,課自然而然排給了新老師李山。
下課鈴打響後,李山就停止了講課,他向來不愛拖堂。
待學生們都出了教室後,他才提著公文包離開。
昨晚休息的比平常晚些,李山走在吵吵鬨鬨的學生們後頭下樓梯,想起了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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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是許樂原給他找的,裝修風格之類的還挺合他胃口。
畢竟在流行現代簡約風格的當下,找個南洋風的公寓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惜隔音不是很好,據說這一層本來就是一戶,是那位房東嫌房子太大了自己將將大平層一分為二。
所以在李山第三次嘗試入睡但被隔壁的音樂聲鬨騰的睡不著時,向來淡定的他起身開門敲響了隔壁鄰居的房門。
敲三下停十秒如此反複了四次門才打開。
屋內的男人下半身裹著浴巾,烏黑的頭發還濕漉漉地搭在肩上,幾滴水珠順著發絲滑落。
男人長得很漂亮,睫毛同他的頭發一樣烏黑濃密,他比李山高一個頭,此時那雙深邃的眼睛正注視著李山。
李山第一眼以為他是個外國人,正準備用英文交談時,那人先開口了。
“請問有什麼事?”
標準的普通話。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正常人入睡的時間。”李山愣了一會兒才開口,“如果你要聽estife的歌,請選擇在白天。”
“十一點,還早啊…”冷金旗將搭在肩膀上的頭發撩到背後,露出了修長的脖頸,“正常的年輕人半夜兩點才睡。”
“如果你沒有鄰居的話。”李山補充道,“你的鄰居本該在十點半就入睡了。”
冷金旗本來還詫異怎麼有人這個點找他,原來空了許久的隔壁終於搬了住戶進來。
本以為他把那間房裝修成那樣,不會有租客喜歡的。
“你擅自敲門的行為也打擾了你的鄰居。”冷金旗微笑著回懟,“我的分貝絕對沒有到達擾民的標準。”
“…”
這人笑起來好看,但是打擾到自己休息,好看也沒用。
李山嗯了一聲,繼續說:“明天我會聯係房東給牆體加上隔音板,今天就請你不要放音樂了好嗎?”
“可我不放音樂睡不著。”冷金旗無辜道,“你要尊重每個人的習慣。”
…你明明在泡澡好嗎?
李山看著這人一身濕漉漉的,心裡忍不住吐槽。
但他不想再糾纏了,樓道的冷風吹過,兩人都打了個寒顫。
李山揉了揉太陽穴,本來挺滿意這裡的,可惜有個不太好說話的鄰居。
“還有事兒嗎?沒事的話我關門了。晚安這位先生。”冷金旗湊近了點,他從打開門見到來人開始,就一直盯著那人左眼角的淚痣。
李山被突如其來的靠近嚇一跳,美的東西隻可遠觀,近看太有衝擊力。
“…晚安。”下意識的,他道了聲晚安才回到自己屋子。
李山再躺上床時,隔壁的鄰居卻沒有繼續他的音樂之夜,安靜了下來。
可李山鐵打不動的休息時間,還是因為冷金旗而延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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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原站在教學樓樓下,見李山出來了,朝著他小跑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
李山見到來人有些欣喜,但這人不是很忙嗎?
許樂原晃了晃手裡的門票,“我妹妹期中作品展,鬨著要我去看。”
許樂原的妹妹許樂桃,李山沒有見過,倒是經常聽許樂原提起。
他這才想起來,許樂原說過她妹妹是津州大學建藝院雕塑係的學生。
“你還有課嗎?”
許樂原遞了一張票給李山,“沒事的話和我一起去看看唄,正好逛逛校園。”
“正好沒有課,可以去。”李山接過票,看了一眼手中的門票。
是名為《生命》的雕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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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館。
因為隻是個校園內部的藝術展,所以人並不是很多,兩人一進來,麵前除了雕塑就是牆。
“真美。”
名為生命,自然是以人體雕塑居多,許樂原看著那些雕塑,忍不住感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