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金旗的話一出,一旁的李山立刻側頭看向了男人,他沒想到冷金旗會直接開口問———吳連山和李閱川一向不喜歡李山過問這些。
冷金旗看著吳連山忽然變了的臉色,繼續開口:“師傅,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告訴我們的話,我們隻會莽撞地去麵對更危險的事。”
這是在打親情牌。
“傅延章,就是二十年前那個組織的首領,黑桃。”吳連山的視線停留在李山臉上,而李山也將注意力從冷金旗身上移動到了吳連山身上。“二十年前,也就是你九歲的時候,我們在津州追捕潛逃的傅延章———那個時候,他已經窮途末路了,追逐過程中他心臟中槍,跌落大海。”
“視頻裡的女人和孩子呢?”冷金旗繼續開口詢問,他所問的,全是李山心裡感到好奇的。
吳連山自然也看過查獲設備中的視頻,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那是傅延章的妻兒,早在找到他之前,他就已經將自己的妻兒殺害…”
…
三人沉默著沒說話,冷金旗和李山已經坐下了,一人坐在吳連山對麵,一人在沙發上翻著檢測單。
“小山,冷金旗的手受傷了,你們怎麼過來的?”半晌,吳連山突然開口,李山抬頭笑著答道:“吳叔,冷金旗叫了代駕。”
“好,你找時間去考個駕照吧,隻要你不碰那些危險的事,獨自生活在津州…還是得會開車。”
“好。”
李山每次見到長輩都顯得格外聽話———冷金旗這樣想著,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或許他倆在麵對長輩時是兩個極端。
冷金旗自小叛逆,金隨不讓他做什麼,他便要做什麼。
李山呢,自小聽話,李閱川和吳連山想要他學什麼他便學,不想要他碰什麼他便不碰。
意識到李山對吳連山撒謊,冷金旗挑了挑眉,往椅背上一靠,看來這李老師連續幾天飆車的事,是千萬不能讓吳連山知曉的。
否則依照吳連山這擔心“小山”的程度,好不容易成了重案組顧問的李老師,又得回去當一個乖乖大學老師了。
“這些【紅桃】【方塊】背後應該有一個極大的軍火產業鏈。”關於傅延章的話題結束,冷金旗重回正題,“光是今晚,就收繳了上百件微型炸彈,兩架直升機,其中還有一架無人駕駛直升機。”
“已經著手調查了。”吳連山點頭,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子,他的手上蜿蜒著許多疤痕,毛衣袖子下微微露出的手腕上,依稀可見猙獰的傷痕。
冷金旗的視線從吳連山的手腕挪開,他轉頭看向皺著眉翻看資料的李山,朝他打了個響指。
“李山,我先送師傅回去休息。”
“我也一起吧。”
李山聞言放下檔案,起身準備去開門,冷金旗則立馬阻止了他。
“況野有事找你,我去送吧。”
“小山,你在辦公室休息。”吳連山將外套穿好,提上了自己的公文包,他走到李山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幸好你沒事,以後再碰到這種事…不要再自己往前衝了。”
“知道了吳叔。”李山笑著應道。
“還有…對於我們來說,你的一條命和三十條命沒有區彆。”吳連山的手垂下,似乎是不太習慣說這些矯情的話,他轉過身,衝身後吊著一隻手沒說話的冷金旗招了招手,“愣著乾嘛,走吧。”
“得嘞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