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點八卦。”
冷金旗見氣氛緩和了,這才拿起手機刷著,瞟了眼金初,並未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金初也覺得英雄救美不太可能,畢竟在他看來冷金旗他單位那一群都是漢子,更彆說那位法醫了,雌性中的雌性。
他嘖了一聲,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你丫不會是救李山受的傷吧!”
見金初猜出來了,冷金旗抬臉笑了笑,算是默認,本以為金初又要開始教訓人,哪裡知道這親大哥隻微微點了點頭,感慨了句:“小子出息了。”
“…”
冷金旗有些無語,這金初雖然不是阿迪拉生的,但性子倒是一模一樣。離開機場這麼十幾分鐘了,也不見李山發來消息,冷金旗隻好放下手機看著窗外,看著看著不對勁了。
“不回家?”
這車怎麼越開越往中心走?都要開到舊宮城了,忽然想到什麼,冷金旗擰著眉試探著問了句:“去祖母家?”
“嗯。”金初翹起二郎腿,鋥亮的皮鞋露出了紅色鞋底。他明白這小子好幾年不回來過年怕是忘記了,他們家那年除夕夜年夜飯不是在四合院吃的?
這金老太太剛從慈麗醫院接回來沒多久,就住回了自己家,正巧今年她幾個孩子都在京城,便都召集起來聚在了老太太住的四合院內。
金隨夫妻倆趕到時,金初也正好接了冷金旗回來。閩城寒風刮的瀟灑,京城倒是天氣晴朗,青磚紅門還掛著燈籠,看著就喜慶,冷金旗見著自己老爹下意識撒丫子想跑,挨了阿迪拉一掌後才乖乖喊了聲老爹。
“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年回家拜見你老爹,敢情借著你老爹的人脈破案子呢,又偷跑回閩城。”金隨看見這小兒子就來氣,“還給人家老李兒子拐了去,安晴來問你媽的時候,我們倆給你撒謊說你帶李山去雁棲湖玩了。”
“好了你倆。”金初輕笑一聲,理了理西裝站在了最前麵。院子內傳來嬉鬨聲,他推門的一瞬間,那些聲音都沉寂了下來。
金隨年輕的時候跟著幾個大師學建築,本來也沒啥,金老太太膝下孩子多,愛學啥學啥。可惜後來發生了些事情,金家老太爺去世,孩子也沒了幾個,那幾個親生的孩子最後隻剩下一個大兒子金勉和小兒子金隨,大兒子走政道,金老太太娘家的產業就沒了苗苗,隻得落到一心搞建築的金隨身上,金隨那個時候也不是什麼廢物草包,隻是從小到大學的都是蓋房子,哪裡懂什麼企業?所以金老太太自作主張給年紀尚小的金隨談了婚事,女方便是金初的母親,一個極其聰慧有野心有能力的女強人,她幫著金隨支撐下了趙氏重工,那個時候兩人感情也還行,但若說愛情是沒有的,金初的出生,便也隻是男女雙方為了各自家族給的交代。
後來女方有了自己的產業,和金隨分了家,沒幾年就離了婚,也沒要金初的撫養權,闖蕩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倒也和金隨做著好朋友,後來金隨認識了自西疆而來的冷沅也,兩人相愛、結婚。
當年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小三上位,其實就是個這麼簡單的故事,但外人不這麼想,金老太太也不這麼想。
在他看來,金隨就是為了新的拋棄了舊的,她既不待見冷沅也,也不待見冷金旗。
冷金旗改姓,也是因為他的態度。
冷沅也從江南被接回來後生了孩子,卻還是和金隨分居,是小時候的金初,親自把自己親弟弟接回了家。
金老太太隻承認金初,也不好再拒絕自己的大孫子,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但不被待見的人,還是不被待見。
小時候的冷金旗不明白,最愛往金老太太跟前湊,可惜得到的回應…再長大些冷金旗也明白了,見著金老太太就自覺避讓,這麼些年了,他都快忘記了自己為何不常回來過年。
是因為家裡的長輩也不歡迎他回來過年。
不歡迎他,也不歡迎阿迪拉。
“小初回來了!”金老太太被護工推著坐在輪椅上被眾小輩包圍,見著金初後喜笑顏開,未曾給夫妻倆和冷金旗一點餘光,金初笑著喊了聲祖母,又接著將長輩喊了一通後,才抬腳進門。
冷金旗跟在最後頭,表情看不出難過還是開心,隻默默跟著,若說冷金旗在京城、不、在這個世界上最怕什麼,那肯定是最怕回自個兒祖母家碰見自個兒祖母了,上次在慈麗醫院,他遠遠見著金老太太都戴上墨鏡繞道走。
怕老人家見著他心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