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家的小胖扒拉著自己的算盤,慢了半拍,嘴一撅:“我也算出來了!就是比你慢了點。”
“我爹說,慢工出細活!”
先生敲了敲桌:“都對!小石頭快,小胖細,都是本事。”
“就像軍戶守邊,百姓種糧,缺了誰都不成事。”
書社後的“錦布留言牆”上,士兵老馬的戍邊詩用粗線繡著:“守得邊關月,照見家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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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趙嬸的農諺用細線繡著:“春種一粒粟,秋收萬石糧”。
線腳有的歪有的直,纏在一塊兒,風刮不動雨淋不透。
小花拿著彩線湊過去:“我奶說,蝴蝶能飛,讓詩和諺也能串門兒。”
她想繡隻小蝴蝶在詩和諺中間。
暮色漫過書社,營區飄起炊煙,裹著飯菜香。
王戍的妻子提著竹籃走來,籃裡是剛織的“擁軍錦襪”,襪底繡著北鬥七星,針腳密得能數清。
“巡邏的兄弟,天涼,穿上暖腳。”她往士兵手裡塞襪子,指尖蹭過士兵凍裂的手。
“這星是按軍營的方位繡的,迷路了就看它,準能找著營門。”
陳阿嬌正好撞見,拿起一雙往士兵腳上套,襪口的鬆緊帶是越人藤編的,不勒腿。
“這星,是你們回家的路。”她拍了拍襪底。
“不管走多遠,看著它,就知道營裡有人盼著,村裡也有人等著。”
士兵剛要敬禮,王戍的妻子趕緊按住他胳膊:“彆敬,咱現在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多禮。”
“明兒讓小花給你們送鹹菜,配著軍糧吃,香得很!”
士兵的錦襪蹭著軍靴,踩在土路上“沙沙”響。
遠處更夫敲著梆子“咚——咚——”,聲兒混在一塊兒,暖乎乎的,像誰在哼小調。
掌燈後的建章宮,“軍民共耕”的錦紙畫卷鋪在禦案上,畫裡王戍扶犁,張大爺牽牛,小花在田埂上追蝴蝶。
陳阿嬌展開新製的“軍民錦章”,章分兩半,一半刻稻穗,一半刻槍戟,合起來嚴絲合縫。
邊緣的錦線是軍戶織的桑絲混百姓紡的麻線,纏得結實。
“尚方署鑄了萬枚。”她把兩半章合起來。
“軍民各持一半,合章為信,就像犁和牛,少了誰都耕不了地。”
衛子夫捧著《軍民同心冊》進來,冊裡記著“軍幫民修渠”“民幫軍縫衣”等百來件事。
最末頁貼著王戍家的錦襪樣和張大爺家的粥碗底拓片,用紅線連在一塊兒。
“這倆被選為‘軍民信物’。”衛子夫笑著說。
“小花還畫了幅畫,說錦襪暖腳,粥暖心,都是過日子的實在東西。”
大寒日,風跟刀子似的,刮得臉疼。
“忠魂陵園”的奠基石前,凍土被鍤頭破開,“哢嚓”響。
劉妧和陳阿嬌各執一把鍤,鍤頭鑲著錦鋼,在寒風裡閃著冷光。
“這土凍得跟鐵塊似的。”陳阿嬌往土裡撒了把錦線碎末,是從戰死者的甲片上拆的,線頭上還沾著點鏽。
“得混著他們的氣兒,才算安了家。”
“去年錦陽關戰死的小馬,總說想埋在能看見太陽的地方。”
劉妧揮鍤培土,土塊砸在鍤上,濺起細塵:“他們守這土時,太陽總照在甲片上。”
“現在,讓土護著他們,太陽也能照進園子裡。”
陳阿嬌設計的“忠魂碑”立在旁,底座刻著“國之錦骨”,四個大字鑿得深,像嵌進石頭裡。
碑身用錦灰銅,光溜溜的,預留著萬餘個“姓名錦槽”,每個槽都空著。
王戍捧著個布包,手凍得發紫,指關節腫著。
布包裡是他兒子石頭的血甲片,邊緣還沾著黑褐色的血痂——去年守烽燧時,這甲片嵌在石頭肉裡。
他蹲下身,把甲片放進首個錦槽,甲片剛挨上碑身,就與“魂”字紋路嚴絲合縫。
“石頭,爹給你找著家了。”
“這兒比軍營暖,不用再裹著濕甲片挨凍。”
旁邊的張嬸抹了把淚,手裡攥著塊褪色的帕子,是她丈夫老張的——去年老張把帕子塞給傷員,自己沒回來。
“王大哥,我家老張的甲片,能挨著石頭不?”她聲音發顫。
“他倆生前總搭夥吃飯,死了也該做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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