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燈泡“啪”地亮了,光白得晃眼。蹲在爐邊添炭的王老實嚇了一跳,手裡的炭鏟“當啷”掉在地上,人往後一仰摔進煤堆,滿臉都是煤灰。
“我的天爺!這燈比天祿閣的夜明珠還亮!”他揉著眼睛,指縫裡漏出的光讓他眯起眼,“俺們村以前點油燈,半夜起來喂牛,總撞著門框,額頭上的包就沒消過。這燈一照,連牛蹄子上的泥都看得清清楚楚——俺婆娘要是見了,準得把家裡的油燈全砸了!”
陳阿嬌指著燈泡的錦玻璃罩,罩上還留著點打磨的細痕:“這罩是用荒田的石英砂做的,透光好,九成的光都能透出來。上回給王老實家送了塊,他婆娘說‘裁成窗紙,夜裡紡線都不用點蠟,線軸轉得比白天還快’。”
黃月英調著線圈,電流滋滋輕響:“這光能調亮暗,跟調灶火似的。夜裡看田就調暗點,不晃眼;澆地時調亮點,能看清壟溝在哪。”
荒田灌溉坊裡,渠水嘩嘩流著,桑小娥正蹲在錦電水泵旁接線,線頭的錦銅線纏著麻,怕手碰著電。
“電流一過,葉輪就轉,比十個人挑水還快,一上午能澆三畝地。李大叔看了說,這泵頂得上他家那匹老黃牛,還不用喂草料,省事。”
駱越蹲在渠邊,看著水順著壟溝漫過剛播的稻種,直咂嘴,手裡的煙杆都忘了抽。
“這水比我們越人的竹筒車快十倍!以前澆這片地,俺們八個壯丁輪流挑,腰都累彎了,現在這鐵家夥,一個丫頭片子就能管明白!”
阿木扒著水泵邊看,小手指著轉得飛快的葉輪:“叔,這葉輪轉得比咱銅鼓的鼓點還快,能數清轉了多少圈不?我數到一百就亂了,手指頭不夠用。”
駱越拍了下他的後腦勺:“數這乾啥?能澆地就行——你看這水,勻得跟咱越人釀酒的漿似的,不浪費。”
陳阿嬌指著水泵旁的錦線流量計,指針在“灌溉區”裡穩穩跳著:“這表能數著水量,澆多少地用多少水,一清二楚。去年王老實家澆地,水跑了半渠,他蹲在渠邊心疼得直哭,今年有這表,一滴都漏不了。”
阿羅憾捧著個琉璃電容進來,電容裡的銀片閃著光,他雙手捧著,生怕摔了。
“太後,用這玩意兒能存電,夜裡也能抽水!”他小心地把電容往電路上接,水泵“嗡”地又轉起來,水花濺到他的波斯長袍上,“俺們波斯用這存寶石的光,你們用它存水的勁,更妙!”
電容碰著水泵電機,發出嗡嗡的共鳴聲。阿羅憾側著耳朵聽,忽然笑了:“這聲跟俺們波斯的銀笛似的,好聽!”
電氣照明坊前,秀兒踩著木凳裝錦電路燈,燈柱的錦鋼紋亮得能照見她鞋上的稻花紋——是她自己繡的。
“這燈柱跟我家那架錦鋼犁的軸一樣光滑,是礦場新煉的鋼。王老實說‘下雨也不生鏽,比村口的老槐樹還經淋——去年槐樹被雷劈了個枝,這鋼柱淋了整月雨,一點事沒有’。”
陳阿嬌伸手扳了扳燈旁的光控開關,銅片“哢”地響了聲。天剛擦黑,燈泡“唰”地就亮了,把坊前的曬穀場照得跟白日似的,連穀粒上的紋路都看得清。
“這開關見了暗就亮,比張婆的‘雞叫起床’還準。昨兒試了試,後半夜月亮出來,它還能自己暗點,省勁兒——不像張婆,雞還沒叫就喊人起床,吵得慌。”
王小石頭捂著耳朵在燈下來回跑,影子被拉得老長,跟在他身後晃。
“這光比村裡的火把亮十倍!以前晚上捉迷藏,總撞著柴垛,額頭的包就沒斷過,現在能看清誰藏在草堆裡——張婆說,以後夜裡納鞋底,不用湊著灶火了,針腳都能紮得齊整。”
荒田育種室裡,錦電恒溫箱的玻璃罩上凝著水珠,擦一擦就能看見箱裡的速生稻芽,綠得發亮,根須在水裡纏成小團。
王老實隔著玻璃瞅,手指在罩上跟著芽的長度畫,指腹的老繭蹭著玻璃,沙沙響。
“這芽跟錦線似的,又長又直!比俺家去年在炕上孵的壯實多了——那會兒天天守著炕頭,怕溫度低了芽長不好,覺都睡不安穩,夜裡總得爬起來摸三回。”
陳阿嬌指著箱上的錦電溫控器,指針穩穩指在三十度,刻度上的紅線是稻芽最愛得溫度:“這機子能把溫度穩住,比人守著靠譜。去年李勇他娘孵芽,手都凍傷了,今年有這鐵家夥,暖乎乎的不用操心——你看這芽,根須都舒展開了,跟在笑似的。”
黃月英翻開育種記錄冊,冊頁上貼著每天的芽標本,昨天的還蜷著,今天的就舒展了不少。
“比常溫下長得快一倍,昨天才寸長,今兒就冒到兩寸了。”她指著今晨的記錄,旁邊還畫了個小芽,“王老實,照這速度,春耕前就能育出夠種百畝地的芽,比你家小子長得還快。”
暮色漫過電氣坊時,路燈一盞盞亮起來,像串在荒田上的珍珠,從灌溉坊一直連到育種室。劉妧把燈泡樣本壓在電氣興農詔上,朱砂印泥落在錦電線圈的紋路上,紅得像燈芯的光,暖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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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線,”她對陳阿嬌說,指尖劃過線圈的鋼紋,“礦場煉的鋼纏成的,既能挖礦,又能發光,比繡錦的線還多用處——李五說,這是‘鋼生光,田生糧’。”
陳阿嬌展開新製的“電氣錦圖”,圖中荒田的電網像錦線般織成網,從灌溉坊連到育種室,每處都標著小燈,像撒了把星星。
“哀家讓尚方署刻了萬幅,發去各郡縣。”她指著圖上的水泵圖標,旁邊畫著個小人在澆水,“讓每個縣令都知道,電不光能亮燈,還能澆地、育種——王老實看了說,這是‘天上的雷,落到咱田裡,變成寶了’。”
衛子夫捧著《電氣應用冊》進來,冊頁上貼著片帶水珠的稻芽,是剛從育種室采的,芽尖還濕著。
“今日錦電水泵澆了萬畝地。”她翻到“荒田夜耕”那頁,畫著村民夜裡在燈下鋤地的圖,人影被拉得老長,“張婆說,‘有了這燈,夜裡也能薅草,比以前多乾兩時辰活,今年的草準長不過稻’。”
衛子夫又翻一頁,指著公孫越的奏報,字跡裡透著股興奮,紙角都翹起來了:“公孫大人說該設個‘大司電’官,專管這些新鮮物件。還說‘今兒在燈下算荒田畝數,比白天還清楚,這電真是好東西’——他讓人把電燈的用法畫成畫貼在村口,連不識字的老農都看明白了,說‘比學紡線容易,拉線就亮,跟點燈簍似的’。”
王小石頭舉著個小燈籠跑進來,燈籠是用燈泡的玻璃罩做的,裡麵點著根小蠟,光從罩裡透出來,像個小月亮。
“俺們在路燈下玩‘種稻子’遊戲呢!”他晃著燈籠,光在地上晃成小圈,“阿木說,以後荒田的夜裡會比星星還亮——他要學這‘造光’的本事,讓越人的寨子也亮堂堂的,夜裡不用再點鬆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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