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定格!
隨即光影劇烈扭曲、碎裂,如同信號中斷的雪屏。最後一點殘影消失,九個辮子鬼工牌的光影幕布同時熄滅。隻留下劉三兒胸前辮子鬼工牌散發出的慘綠幽光,在慘白光束下忽明忽暗,映著他慘白扭曲的臉。
那巨大金屬軀乾腔體深處,渦輪轟鳴瞬間拔高到刺穿耳膜的尖嘯。猩紅的眼瞳幾乎要滴下血來。那巨大的肋排金屬算盤猛地向下一沉。
那九顆仍在骨檔上瘋狂摩擦旋轉的巨珠同時對準了劉三兒,每一顆珠內都瘋狂翻騰起沸騰的硫磺綠液和濃稠黑油。致命的光束正在凝聚。
就在這時!
劉三兒胸前淤泥下透出的那點青花瓷罐散發的粘稠暗紅光芒猛地爆亮,如同心臟驟燃的地核。
血旗袍女鬼被算盤激怒爆發的怨念,與劉三兒自身血脈中沸騰的祖孽血債共鳴共振。那股源自血親最深處的冰寒死氣瞬間引爆。
轟!!
暗紅如熔漿的冰冷怨煞炸力並非朝上,而是狠狠衝擊淤泥下方。巨大的反衝力將他蜷縮的身體如同破麻袋般猛地從粘稠泥沼中向上拔高了半尺。
他口鼻瞬間脫離淤泥包裹,本能地瘋狂吸氣。混雜著硫磺惡臭的空氣如同滾燙的刀子捅進肺裡。
就是此刻!
身體短暫的浮空。胸腔極度擴張。左肋下方那三處早已被算盤凝珠、如同活剮般的撕裂傷口處的劇痛、麻木、灼燒感,在血脈怨煞的共振下被刺激到極限。那痛楚如同燒紅的鐵鑽狠狠擰動斷裂的骨頭。
一個近乎本能的、癲狂的念頭如同最後的火星點爆了汽油桶。
不是算我嗎?!不是要凝我的魂珠嗎?!先給你們!
一股暴虐凶戾之氣轟然衝垮所有懦弱。劉三兒在身體浮空停滯的這微秒刹那,發出一聲撕裂喉嚨、混合著滔天悲憤與極端劇痛的野獸般的咆哮。
他雙臂猛地交叉後折。在身體上升勢竭即將再次沉入淤泥的瞬間,左手如電,五指呈爪,掌心帶著淤泥惡臭,運起周身殘存的所有力氣——不!是那與血旗袍女鬼共鳴爆發的冰冷死氣——裹挾著他自身的狂暴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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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摳向自己左肋下方、皮開肉綻、肋骨早已斷裂外翻暴露出的——那三根被之前算盤強行抽取精血、凝聚成珠嵌入的——斷裂肋骨茬子。
指尖如同燒紅的鐵鉤,狠狠刺入血肉模糊、粘連著汙黑油脂與新鮮血塊的骨茬斷裂處。
那感覺,如同將早已嵌入心臟深處的滾燙熔岩彈片重新用手摳出來。骨髓的尖銳劇痛瞬間讓眼前一片血紅。
“啊——!!!!”慘嚎淒厲如瀕死孤狼。那三根斷裂、邊緣沾著汙泥血塊的慘白色肋骨斷茬,被他用足以撕裂筋肉的力量硬生生再次向外狠狠拔出。
噗!嗤啦!
伴隨著骨肉強行剝離的粘稠撕裂聲和噴濺的滾燙熱血,三根沾滿粘稠汙血與油垢、如同煉獄拔出的骨刺,瞬間脫離身體。
巨大的力量反衝加上骨肉的劇痛撕扯,劉三兒拔骨的手掌帶著那三根血淋淋的肋斷骨,連同整條手臂被慣性帶起,如同被重錘甩鞭,劃過一道腥風血雨。
不偏不倚。那三根尖端滴著滾燙熱血、掛著新鮮肉絲的肋斷骨,如同三支淬血的判官筆,朝著頭頂上方——那巨大金屬軀乾腹腔口猙獰探出的、慘白骨檔算盤正中骨架三角支撐結構最核心的那處扭曲接口——狠狠插了過去。
動作快如鬼魅,帶著同歸於儘的慘烈。
噗!噗!噗!
三聲沉悶又帶著金屬結構被強行撐裂的脆響。
三根帶著新鮮滾燙血肉和精魂煞氣的肋斷骨,如同開天巨楔,狠狠鑿入、卡死在巨大白骨算盤三角核心骨架的金屬接縫樞紐深處。位置恰好位於那些瘋狂旋轉的巨珠中心區域後方,如同生生卡進高速旋轉的軸承滾珠鏈縫隙裡。
哢嚓!轟隆!
巨大的金屬軀乾腔體深處,如同高速運轉的精密機械被三根撬棍強行彆進了核心曲軸。
那巨大的渦輪增壓般的運轉轟鳴聲瞬間扭曲變形,發出震耳欲聾、如同巨獸瀕死的金屬骨骼崩裂慘叫。巨大的反噬衝擊力從那骨架接縫處瞬間爆發。
轟!!!
整副巨大的肋排算盤骨架如同遭受重錘猛擊,猛地向後劇烈震蕩。那九顆瘋狂旋轉的巨珠被這突如其來、帶著劉三兒血肉煞氣和血脈孽力的恐怖撞擊力猛地一震,瞬間失控偏移。
嘭!嘭!嘭!
離那三根血骨插入點最近的三顆巨珠如同被無形的巨力轟然擊中。珠體發出不堪重負的撕裂呻吟,竟被硬生生震脫了慘白骨檔軌道。
其中一顆墨綠油光渾圓如同巨大眼珠的珠子,轟然撞上井壁堅硬的凸起岩尖,瞬間爆裂。濃稠惡臭的暗綠粘液混著黑油如同屍漿般狂噴四濺。
另外兩顆珠子則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如同兩顆燃燒的流螢,帶著巨大的慣性,“嗖”、“嗖”兩聲,如同離弦的勁弩彈丸,撕裂冰冷的空氣,精準無比地射向劉三兒後方——那九個辮子鬼工牌幽芒環繞中心——淤泥深處透出暗紅光芒的青花瓷罐位置。
噗!噗!
兩聲如同尖針紮破皮球的輕微悶響。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但整個井底的暗紅怨煞光芒猛地一陣劇烈動蕩,如同心臟被針刺破漏氣。
一股極其冰寒蝕骨、又混雜著無上怨毒精粹的氣息瞬間從瓷罐深處泄露出來,如同極地寒潮瞬間席卷井底。
幾乎在珠子射中罐體的同一刹那。
噗!噗!噗!噗!
一股極其暴烈、如同被十級地震瘋狂搖撼的衝擊波,猛地從罐體內部炸開。
青花瓷罐的胎體表麵被紅光包裹)瞬間無法承受這內外夾擊的巨力——炸開了四道深可見內膽的、如同黑色蛛網般的扭曲裂紋。
罐體劇烈顫抖。粘稠的暗紅怨光如同破碎的流漿般在裂紋處瘋狂湧動。
罐內深處,那血旗袍女鬼淒厲到無法形容的劇痛尖嘯如同億萬根燒紅的冰針,瞬間穿透所有人的意識屏障,在這封閉的井底來回激蕩、撕扯靈魂。
劉三兒被那拔骨與靈魂衝擊帶來的巨大痛苦與瞬間脫力淹沒,身體如同斷翅的鳥向後仰倒,重重砸回冰冷的硫磺淤泥中,濺起大灘汙穢。
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
在女鬼那震碎靈魂的劇痛尖嘯聲中,在青花瓷罐裂紋湧出的紅光映照下……
一隻冰冷僵硬、指甲尖利得如同淬毒柳葉刀的女人之手虛影,正痛苦痙攣著死死抓住井口上方、那巨大金屬軀乾腹腔深處暴露的核心骨架接縫處。正是那三根血肋骨卡住的位置。
在那隻手的虛影痙攣抓握的同步震蕩下!
老金頭那巨大金屬軀乾背部脊椎結構深處,靠近頸部連接處的某個位置——
嗤!嗤!嗤!
三聲極其微弱的、如同繡花針撕開厚牛皮的滯澀摩擦聲響。
三根足有兒臂粗細、通體覆蓋著深褐色如同乾涸血跡般的厚重鏽跡的巨型鐵釘!
帶著一絲絲強行剝離粘連皮肉的、如同藕斷絲連的粘稠暗紅血筋!
無聲無息地從那金屬脊椎骨槽縫隙深處,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硬生生崩彈了出來。
如同三根沾滿血鏽的罪惡墓碑,緩慢翻轉著,朝著下方硫磺腥臭的漆黑泥沼,緩緩墜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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