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他沒有血,臉上乾淨,隻有一句話掛在唇邊:
“你其實早就不想當警察了,對吧?”
那句話像釘子,釘在我耳骨後麵。
我開始出現症狀。
幻聽、脫眠、味覺喪失。
手指不受控地抖,眼神遲鈍,像被灌了水泥的鐘,轉不動。
每天的評估我都咬牙撐著。
但趙璿看得出來。她總是說:“你眼神不對。”
我想罵她,但張口卻說不出話。嗓子像被刀片刮過。
有一晚,我夢見自己在審訊室裡被自己審問。對麵那個“我”戴著耳麥、穿著製服,冷漠地念著我的罪行。
最後,他問我:
“你,還能信自己嗎?”
我醒來時,全身濕透。
再後來,趙衡給我發來一條密語。
深夜三點,終端屏幕亮了,彈出隻有“圈內人”才能解開的四層加密。
“你表現得太明顯了,風頭收一下。彆讓他們懷疑你腦子出問題。我們還沒用完你。”
我盯著那行字,手指發冷。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我不是警察,不是臥底,也不是人。
我是工具。
是一把槍。
隻是——連扳機都開始抖了。
三天後,我收到通知:
“調往支援隊,待複職決定。”
這代表什麼我很清楚。
沒人再把我當正常特警看了。
甚至連“人”這個字,也有點鬆動了。
我在更衣室收拾東西,空無一人。鎖櫃旁貼著以前兄弟們寫的寄語,什麼“風哥牛逼”、“任務平安歸來”之類的,貼得亂七八糟。
而我現在隻是想——見見阿星。
就一次。
那天晚上,我借口外出體檢,偷偷離開支援隊臨時駐地,找到一台舊城區的公共通信設備。
撥通那條每月一次的地下“關照通道”。
信號很差,我換了六次加密通道,最後對麵終於接通。
是個陌生人,聲音懶洋洋的:“哪位?”
我壓著聲音:“我要找阿星。”
對麵沉默幾秒,笑了:“你是‘b09’?”
“讓他聽電話。”我咬緊牙。
“他最近狀態不太好,不方便通話。”
對方像在敷衍,又像在警告。
我指節發白:“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關心也沒用。”
對方語氣像在看一場快完結的鬨劇。
我幾乎是吼出來:“他要是出事,我什麼都不做了。”
“那你就賭吧,”對方輕輕笑了,“你賭得起嗎?”
啪。
電話掛了。
我站在空無一人的樓道裡,牆上燈管閃了閃,整個世界靜得隻剩我自己的心跳。
一下一下,像在敲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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