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槐的思緒逐漸隨著餘千歲所說的事情起伏飄動,聽到餘千歲說起那件至關重要的東西時,他並沒有很緊張,反而是緊張餘千歲擔當雲落山會長,要麵對和另外兩大公會鬥爭時的麻煩,在聽到餘千歲說起雲落山的內部架構時,他由衷地希望其他管理層的人員,是精明能乾的,這樣一來就能幫餘千歲分擔不少事情。
現如今餘千歲的人脈先他們一步進入副本,對比其他事情,反而尋找那個人才是至關重要的。陳槐不禁想到,他的係統解不開也不急於這一時,反而是雲落山的成員,下落究竟在何處,這才是當今最為重要的。況且,他在欠人情的這件事情上,已經虧欠餘千歲良多。如果因為他的事情,讓餘千歲的心腹手下有所損失,他會感到愧疚。
陳槐驚訝於自己的變化,更訝異他和餘千歲之間,如果可以,他反倒希望餘千歲可以一直都是能力高強的老玩家,能夠隨心所欲地挑選不同的副本,或許沒有了會長這一隱藏身份,餘千歲會過得更自在些。
一時間陳槐頭腦風暴,聯想到很多事情,他的思緒飄忽遊離,直到被餘千歲的喊聲重新喚醒。
“陳槐……陳槐?”
餘千歲的眼中半是疑惑,半是關切,“怎麼了?”
陳槐搖搖頭,“你的人長什麼樣子?有照片嗎?我和吳期可以幫你一起找。”他轉頭看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吳期,隨即把目光又收了回來。
餘千歲似乎早有準備,他把兩張相同的照片放在桌上,背麵則是基本信息。陳槐拿起照片端詳,此人極短的寸頭,一雙褐色瞳孔,左邊的眉尾斷開,較方的下巴,以及輪廓分明的硬朗臉龐,最為矚目的是他的紋身,一條長蛇從左側鎖骨徐徐攀升,纏繞半個脖子,從後頸爬到右耳根。他把照片翻至背麵,上麵寫著“擎風,身高189,斷眉,有蛇形紋身”。
餘千歲手指叩擊另一張照片,邊說邊用手圍著脖子轉了一圈,最後食指停在鎖骨位置,“擎風的紋身很獨特,你若是見到他,直接把照片遞給他看,我的字跡他能認得。”
陳槐點點頭:“好”,另一張照片則是留給睡醒之後的吳期。
外麵的日頭很快西下,沒多久窗戶外麵便從下往上傳來熙熙攘攘推杯換盞的聲音,陳槐把照片收進口袋,起身正準備離開,卻被餘千歲叫住。
“我剛才給你說的那些事情,你大概清楚了嗎?”餘千歲雖是在詢問陳槐的意見,不過卻胸有成竹,似乎是篤定陳槐一定會加入他的公會。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從副本安全離開後,到時再給我答案。”
陳槐輕聲嗯了一句,下樓前他瞥到床上的吳期,於是問道:“那他呢?”
餘千歲玩味地調侃:“你們兩個可以一起來,但是隻有他一個,我不答應。”他的態度顯而易見,陳槐了然於胸。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考慮的,他欠餘千歲一條命,而且最近這段時間他們三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日相處下來,每個人都是這個小團體裡不可或缺的角色。但是就如餘千歲所說,他給出考慮時間,那麼自己當然再著重思考一下這個問題。而且餘千歲所說的三大公會,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具體詳說,陳槐需要知道這些事情,隻是目前不是了解那些問題的時候,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再說其他的吧。
陳槐應聲道:“我會考慮的。”
“好,我等你答複。”餘千歲問道,“你現在下樓,乾什麼去?”
“釣魚。”留下風輕雲淡的兩個字,陳槐打開房間的門,混入人群中。
一樓的桌子圍滿了不同的食客,門外的天色已經如墨漆黑,仍然有人不斷地進入店裡。
在客棧裡,一天當中能夠見到大多數賓客的時候,莫過於午飯和晚飯兩個時間段,在此期間,二樓的住客會有人下樓吃飯,也會有外來的食客進店。如果擎風也在客棧當中,自然也會被係統安排換個造型,再給予他新的身份。
陳槐選了一個相對視野開闊的角落,細致敏銳地觀察所有人的到來。
忽地發現和林冬聖在一起的三個人,現在隻剩下兩個,而且他們從陳槐身邊經過時,身上若有似無的血腥氣,立馬引起陳槐的注意。難道那個人被同伴殺了?縱觀這些人的相處,隻有短暫的稱兄道弟,沒有長久的和諧,若是為了利益起爭執,當下便會撕破臉皮,傷害對方。不過眼下不能妄下結論,更何況那幾人目前來看並沒有對他們三人下手,唯一的矛盾,不過是他們和對方,都有共同的爭搶目標罷了。
陳槐不打算現在出手,免得引起騷動。
一番巡視過後,也沒有看到半分和擎風相似的男人,不過倒是有了另外的發現,中午進店的幾名食客,現在居然圍著在一起,陳槐自認他的記憶不會出現差錯,那幾人分明完全不認識,進店時間最久的得有一個時辰。而且中午吃完飯被小翠帶去樓上,究竟去了哪裡,現在依舊是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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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這幾人的精神狀態,和中午剛進店時判若兩人。總覺得從他們身上,能挖出什麼線索。陳槐決定前去交談,他長舒一口氣,向樓上的房間望去,這時要是餘千歲或者吳期下來多好,這種交際工作,還是交給他們兩個比較舒心。
他故意繞了半圈,這才緩緩朝幾人走過去。
“不知可否介意陳某同座?”陳槐站在他們旁邊,一句話引起幾人驚恐地抬頭,看到是陳槐後,紛紛讓座。
“居然是陳大俠,快坐。”
“坐我旁邊。小二,再燙壺熱酒!”
陳槐挑挑眉,一瞬間感覺係統給他分配的角色居然還不錯,刷臉就能暢通自如,還不用遭受彆人懷疑。
這六名食客圍著兩張拚在一起的桌子,坐在一樓的最裡麵,這裡燈光昏暗,他們各個佝僂著背,毫無生機的樣子,臉上布滿愁容,舉止行為沒有大幅度的動作,低頭耳語起來,更是不被彆人注意。
挨著陳槐左邊的人是本地的秀才,苦讀數十年經書,終於考取功名,喜悅之下宴請好友杜子旭來恒通客棧飲酒,他開口問道:“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陳槐同他們一起笑:“當然是聽聞李兄考取功名,特來道賀。李兄多年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實在是可喜可賀啊。”幸好他來之前,特地調動感知放大了聽力,這才聽到幾人窸窸窣窣說的內容,如此一來,便有了切入點,能夠更好地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