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欣喜起來。
“既然能聽懂,那你們知不知道出去的方法?”
“或者出入口在哪裡?”
謠蛙交頭接耳起來,窸窸窣窣的雜聲,隨著水麵流動,為首的一隻謠蛙,蹦躂地站在離吳期兩米遠的位置。
吳期挑起眉毛,試探地問,“你這是要給我帶路?”
那隻謠蛙眨眨綠豆眼睛,嘴唇張開,“叭叭叭~停在這裡吧~”,唱完一句,它奮力地向千裡淵的方向蹦跳,吳期觀察到這些謠蛙的個頭差不多,而且它們每一次跳躍的步伐,距離居然相同。
它們雖不能說話,指甲蓋大小的腦仁,卻能辨彆交談者的話中含義。
要不是它們長得不咋地,吳期都打算養一隻當寵物了。
先前它們對吳期的迫害,吳期明白事出有因,他大度不計較,而且幾次溝通下來,這些小東西,是有點可愛在身上的。
p3啊,還能兼具無聊解悶的功能。
隻不過吳期看著帶路謠蛙的身影,算了,他顏控。
他揣著幾件硬物,來到了千裡淵跟前,謠蛙把他帶到此處,張開手蹼,咣當一下跳進水中,一溜煙的功夫,沒了身影。
吳期目光透過水簾,鎖定後麵的萬輪組,如果他把剛才卸下來的軲轆,和這些齒輪組配在一起,這地下,會不會變了光景?
他行動力極強,說乾就乾。
吳期瞅準瀑布衝刷的巨大石頭,表麵平整適合落腳,他一個助跑,腳尖踩在石麵上,兩臂唰地一下攀住上方的凸出,猴子甩臂似的,三兩下把他自己甩到後方。
萬輪組的運轉極為緩慢,吳期在內心數了一千二百秒,齒輪才轉動一格。他掏出兜裡的鋸齒紋軲轆,另一隻手拿著玄釘,在新一格的轉動後,吳期蹭地躍起,瞄準事先確認的平麵,隻聽哢噠一聲,軲轆的外環嚴絲合縫的與原本的齒輪卡在一起。
為了確保軲轆不掉落,吳期在它的軸心釘進一枚玄釘,隨後他舉起另一個軲轆,咣咣硬鑿。
做完一切後,吳期及時抽身,跳到千裡淵外麵,透過衝刷的水簾,心中默默倒計時。
“……三,二,一……”
萬輪組再次轉動起來。
吳期剛才加進的那塊,果然如他所料,成為大米當中的砂礫。
萬輪組是上下對稱的結構,中間有一處空隙。吳期方才選擇的是上方輪組的右上角,現在運轉的時間已到,下方運轉照舊,然而上方卻轉到一半,所有的輪組卡殼不動。
纖薄的履帶冒煙似地工作,本就變薄的履帶,隨著轉動用力,多方維持平衡的纖維瞬時斷開,上方輪組的履帶刹那間崩裂成碎片,與此同時大小齒輪立即瓦解,齊聲砸進水麵,如同炮彈炸開,濺起的火花將周圍的石頭一並激得粉碎。
吳期離得遠,不過仍被這股動靜,牽連地左右搖晃。
他雙臂張開,腳掌牢牢踩中水麵,幾次前俯後仰,小腿與核心發力,這才穩住身形。
正當他竊喜,以為能利用這個機會,讓地界崩塌,然而下方的輪組卻自行分成對稱的結構,一側上移,一側下降,較之先前的規模變小了一半,齒輪運轉的速度也相對加快了。
吳期被這一幕刺激的目瞪口呆。
看來一個地方的運轉,秉承著自有的法則與規律,哪怕外界乾擾,意外崩塌後,仍是自行修補。
想到這裡,吳期更是覺得林行可悲,恐怕林行都不知道他守了百年的工具,有沒有他都一樣。
吳期回憶起對林行的咄咄相逼,他竊喜且自信,看來他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萬事萬物,自有一套法則運行。
不過這個辦法也證實了,吳期的計劃行不通。
原地不動,向來不是他的處事態度,這個法子不行,那就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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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期乾脆盤腿坐在石頭上,裡界萬江千水相互交織,他眼眸瞬間一亮,如果他能抵禦住瀑布的寒氣,是不是可以順著水勢遊出去。
想到這裡,吳期探出腳尖,大拇指接觸水麵的那一刻,他被涼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水未免寒氣太重了,還沒等他遊出去,恐怕早被凍死了。
一陣冥思苦想,吳期頓感無力。這裡能利用的工具著實有限,而且冷意攀升,再過不久他沒準真要被交代到這兒了。
正當他一籌莫展,千裡淵嘩啦嘩啦增強了瀑布的水流,濺起的浪花直接將吳期拍進水裡。入水的那刻,吳期的四肢百骸立即被水涼侵入,骨頭縫裡也難抵這種酸痛。
他立即探頭浮出水麵,以標準的蛙泳姿勢,尋找上岸的機會。
忽地千裡淵如同窗簾一般,瀑布向兩側撩開,吳期仰著脖子抬頭看到,沈慕梨身處暗夜,虛弱的胸膛起伏,隻怕性命不保。
他當即伸出手臂,下意識大喊,“沈慕梨!”
下一秒巨浪來襲,把吳期裹成蝦丸扔進水幕。
沈慕梨坐在一把彈椅上,她忘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兒的,幾次掙脫,也無法離開這椅子半寸。
這把椅子跟果凍似的,又如彈簧一般,她仿佛坐在非牛頓流體上,她態度強硬,椅子比她還堅硬,而她不做掙紮,打算靠著椅背一直這樣下去,椅麵卻如融化的水,讓她的身體不斷下降。
幾番折騰,給沈慕梨累夠嗆。
然而頻繁的姿勢變動,卻讓沈慕梨大致摸索出這把椅子的規律。她試了兩次,確定椅子軟塌和堅硬的時間各為幾何,所以她決定趁著椅子變硬時,抓緊時間閉目養神。
熟料耳邊忽而響起一個熟悉的音色,那是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聽到的聲音。
沈慕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吳期喊她的名字時,總有他獨特的音調,如梨花細雨,溫柔繾綣。隻是剛才這聲,卻似驚雷暴雨,滂沱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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