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吉若僵在原地,輪椅歪倒在旁,蒼白的指尖還保持著前衝的姿勢。日光映著他驟然血色儘失的臉,給他的臉頰增加一抹暗色,他喉結艱難滾動兩下。
“你……”
“我什麼我?”
月歌抖落發間幾片枯葉,歪頭盯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忽然湊近伸手戳了戳他肌肉緊實的大腿裡子。
“我就說呢我手臂都已經好了,能自由活動了,怎麼你還不好?明明能跑能跳,還天天裝柔弱讓我推輪椅,說!是不是故意的?”
日吉若猛地後退半步,後腰撞上輪椅扶手發出悶響。他垂眸避開月歌探究的目光,耳尖卻不受控地泛起薄紅。
“我也是舊疾反複……”
“騙鬼呢!”
月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溫熱掌心貼著他冰涼的皮膚。
“剛才你要來接我的時候,比兔子竄得都快!”
她忽然壓低聲音,吐氣如蘭的氣息掃過他泛紅的耳垂。
“該不會是想讓我多照顧你,所以才裝瘸的吧……”
“沒有!”
“那……該不會是你不想讓我見識你浪裡小白龍的身姿吧……說,你是不是遊泳不得行了?”
日吉若慌亂抽回手,輪椅軲轆在青石板上打滑。他踉蹌扶住牆,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這是他羞的!
“隻是......隻是想看你精力全都在我身上的模樣。”
月歌眨了眨眼,忽然笑出聲。
她彎腰扶正輪椅,拍了拍皮質扶手。
“行吧,既然腿好了,那就換你推我去摘果子。”
見日吉若呆立不動,她挑眉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搖晃。
“怎麼?不樂意?那我可要告訴全島的人,日吉若是個裝瘸的騙子咯~”
禦姐降不住你,那我就撒嬌裝可愛,看你怎麼拒絕我!
暮色裡,日吉若望著女人狡黠的笑臉,最終輕歎一聲。他接過輪椅把手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掌心,心跳聲卻比方才接住她墜落時還要劇烈。
行,我給你摘果子去!
日吉若在心底裡對她繳械投降了!
“一起去遊泳?”
雖然月歌嘴上說的歡,但是她其實有些猶豫。
她雖然會遊泳,可前幾日剛剛死裡逃生,還是有些緊張的。
日吉若看出她的顧慮,溫柔地說:“彆怕,有我在。”
天氣正好,日吉若的發小也帶著女朋友來了,四個人一起野餐十分快樂。
兩人走進海裡,日吉若像條靈活的魚在水中穿梭,不時遊到月歌身邊,帶著她一起往前遊。月歌看著他在水中自在的模樣,終於明白發小說他是“浪裡小白龍”的意思。
日吉若縱身躍入水麵的瞬間,月歌的目光被他背部流暢的肌肉線條攫住。太陽照在他麥色的皮膚上,隨著入水時濺起的銀珠,隱約可見腹部整齊排列的六塊腹肌,像被工匠精心雕琢的白玉,每一道溝壑都流淌著力量感。
或許他麥色的皮膚是因為運動曬得,他腹肌很白!
他劃動雙臂的姿態舒展如鯤鵬,修長的雙腿在水中靈活擺動,濺起的水花在暮色中折射出細碎的金光。每一次向前衝刺,他背部的肌肉便隨之起伏,後腰的人魚線若隱若現,仿佛是流動的雕塑。水波順著他緊繃的腹肌蜿蜒而下,又順著勁瘦的腰線沒入水中,勾勒出充滿爆發力的男性軀體輪廓。
當他浮出水麵甩頭時,細碎的水珠從發梢墜落,滑過棱角分明的下頜,沿著脖頸滾入鎖骨,最終消失在深邃的腹肌溝壑裡。
濕漉漉的黑發貼在額前,露出英氣的眉骨,那雙含笑的眸子望著岸邊的月歌,此刻他倒真像從水中騰躍而出的白龍,帶著令人目眩的野性與優雅。
日吉若遊到她身後,突然托起她的腰,月歌驚呼一聲,整個人被托出水麵。
“日吉若!”
月歌又羞又惱,日吉若卻笑得開懷,不得不說平常日吉若都板著臉,天天看這個不服氣,看那個不服氣的。
動不動就被月歌弄得害羞沉默,他這麼笑起來,月歌似乎真的理解了一句話叫千樹萬樹梨花開!